襄夏的唯一對弈,寥寥十局,妙訣古今。學過圍棋的,應該都熟背過這十局的棋譜。”
他的答案,永遠都能出乎她的意料。
南北輕輕地,用高跟鞋的鞋跟,碰了碰他的腿:“程小老闆,我真的認識過你嗎?”
他捻起枚黑子,把玩在兩指間:“你還有很多時間,用來慢慢了解我。”
如此簡單的話,卻有著讓人難抗拒的危險氣息。
☆、第十一章 四川的礦床(2)
詭譎狡詐,殘酷無情。
她忽然就想起了,波東哈給他的評價。
可她卻想象不出,眼前的程牧陽,能有多麼的殘酷無情。狡詐倒是有一些。
啪嗒一聲,程牧陽落了子。
“我聽說,你對這樁生意,非常強勢?”南北拿起白子。
“還好。”
“中國人講究顏面,賺多少錢並不重要,”她輕聲說,“小心引起眾怒。”
她說完話,才開始看棋盤。因為久不碰圍棋,她只記得七七八八,所以總要想一想下一步是落在哪路。
就在出神時,程牧陽忽然就握住她的手,引著她落了子。
他的手很暖,她卻因為包房溫度低,又只穿了件窄身的小旗袍,手腳早已冰涼。這麼乍然地肌膚接觸,他才發覺她真的很冷,索性握緊了些:“要不要回去,換件長袖的旗袍?”
南北餘光瞥到沈家的大兒子,沈家明的父親,自珠簾後起身而出。
“範西屏和施襄夏,成名一生,卻只有過這一次對弈,”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看著程牧陽說,“其實呢,他們當時對弈了十三局,而傳到現在的“當湖十局”,只是部分而已。”
身側站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仰頭看了眼,乖乖地笑了:“是不是,沈伯伯?”
沈家明的父親,笑了笑:“‘當湖十局’,雖然是各有五勝,西屏執白卻先行六局,這並不合規矩。所以有十三局的說法,只可惜,除了當時的人,恐怕沒人知道那三局的輸贏。”
她唔了聲,隨口道:“這兩大國手是同鄉,或許是關係太好,不願爭出輸贏。”
程牧陽的手臂搭在自己膝蓋上,接過小姑娘遞來的茶盞,聽著她和長輩閒說著清朝的棋局,目光卻從未從她臉上離開。
戲近尾聲,終於有了新的客人。
是那日在碼頭上,始終觀看程牧陽懲治內鬼的中年男人,他身後除了兩個隨從,仍舊跟著自己的兩個女眷,偏年輕的那個還抱著個小男孩。
眾人寒暄時,她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繼續看自己的棋盤。
約莫能猜出,這個兩鬢雪白的中年男人,就是周生家的人。可惜她和這次明爭暗鬥的生意並沒有什麼關係,自然也無需寒暄。
四個姓氏,本就是迥然不同的土地上生存。
因為規模和影響力,才始終齊名,除了南家和沈家,因為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有了超出尋常的友誼。餘下的姓氏,倒真沒有太多瓜葛。
她晚飯沒有吃,只喝了杯熱牛奶,坐到現在已經有些餓了。
隨便尋了個藉口,離開房間,卻在最後,那個周生家的中年人,終於笑著和她說了第一句話:“聽說南淮最近出手了一批東南亞紫檀木,都是經年大料。我聽到這些訊息有些晚了,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
南北倒是意外了。
這批紫檀木的主顧,身份很令人忌諱,夠買這些木材,也僅是用來填充私人博物館。
為了這個生意,南淮還附贈了幾十個東南亞及中國內陸最好的木雕師傅,據說是為了將這些木材按照故宮等比例縮小,雕琢出另一個微型皇城。
“周生伯伯的訊息很靈通,”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