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睡吧。”
他握著她的手,睡去了,而她沒有睡著,就在黑暗中靜靜看著他。
睡夢中的他傳來輕輕的鼾聲,顯出主人的疲累。她有些心疼,這陣子榮光的權利之爭已經進入白熱化,他忙得像陀螺,卻還要事無鉅細的操辦婚事,不讓她受累。
她知道,他們的婚事遭到了榮光集體的反對,那些高壓下的攻擊,他以一人之力盡數攬下,從未向她吐露過半個字,更不曾讓她承擔半分——她是女人,雖然並不軟弱,但他不願讓她承受任何壓力與不快。
又想起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他萬里奔波找尋她,撫平她的累累傷痕,開啟她的夢魘心結,如今又抗下所有壓力,對她呵護備至百依百順。
她百感交集。
回首十一年,她曾在追逐他的道路上磕磕碰碰,也曾為他吃過苦頭,可上蒼是公平的,付出往往與獲得成正比,認真的人終會被歲月眷戀以待——當初追他有多艱難,如今他就有多值得。
她感謝自己最初的勇往直前——人在歷經磨折成功後,都會感激曾經堅持的自己。。
她環著他的腰,輕輕湊過去吻他的下巴,聲音低低的,滿是歡喜,“溫先森,我愛極了我當年的厚臉皮。”
溫淺睡著了,沒聽到她的話。她在黑暗中笑起來,自己答了自己的話。
“沒有它追不到你。”
※
婚事一天天逼近,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但也遇到過突發狀況,某個傍晚她與溫淺在小區附近散步,一輛私家車沒頭沒腦向她撞來,好在身邊溫淺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車頭擦著她險險過去,她的膝蓋當場擦出傷口,估計再慢0。01秒她就得被撞飛。
雖然只是擦傷,但溫淺怒不可遏,將司機逮住查出是酒後駕駛,送到了警察局。但就算送去局子嚴辦,溫淺還在進一步追查,他擔心是某些力量蓄意安排。
見他心有餘悸,每天恨不得要派一列保鏢武裝出行,樊歆笑著安慰:“你別緊張,就是意外而已,你每天派這麼多保鏢跟著我,我出門購物都要上新聞了。”
見他仍皺眉擔憂,樊歆親親他下巴,笑著說:“好啦,不想這些不愉快了,明天要照婚紗照了,開心點啊。”
她的親吻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將她抱在了懷裡。
※
翌日婚紗照地點就在Y市,溫淺原想帶樊歆去擁有無敵海景的馬爾地夫,但樊歆不願再坐飛機折騰,就定在了本市。
Y市的湖景其實也很美,藍天碧水像一副畫卷,而湖景街另一側修建了一條高檔商業街。尖屋頂的建築物充滿義大利風情,樊歆一時興起,便尋了處人少的地方拍了幾張。好在這條街都是頂級奢侈品店,少有普通民眾光顧,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太多人圍觀。
兩人選在一個有著歐美雕塑的噴泉前,長著翅膀的丘位元在花叢中高舉愛情之箭,似要促成世上一切恩愛情侶。
樊歆在丘位元下面鋪開了純白拖尾的大婚紗,溫淺單膝半跪在她面前,親吻她帶著婚戒的無名指。身後噴泉飛濺著,水珠如冰晶璀璨,折射出七彩的光,這一刻他的虔誠,她的微笑,被相機永恆定格。
拍完後攝影師換下一個點,樊歆蹲身揉了揉腳踝——高跟鞋穿了一天,腳跟有些疼。冷不丁溫淺將她連著婚紗打橫抱起,礙著攝影師化妝師都在,她不好意思要下來。他不放,抱得緊緊的,“腳累就不走路了,我抱到下個點。”
她臉都紅了,攝影師跟化妝師笑著跑開,溫淺卻毫不在意,抱著她在噴泉旁座椅上休息了會,怕她熱,他又拿水給她喝,然後替她按摩酸累的小腿。
金色的薄陽照過來,她化著新娘妝的臉更顯清豔,她低頭瞧著他的體貼,眼裡滿滿的幸福。
留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