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溫柔平靜的。
“娘子。”江逝秋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你怎麼坐在這裡吹風?”
江大人現在已經懂得如何照顧一個體弱多病的凡人,時時要為她的身體操心。
季魚轉頭看他,眉眼微彎:“不妨事,現下已是四月中旬,天氣暖和,吹吹風也沒什麼。而且,這裡的風景挺好的。”
雖是這麼說,她還是順從地讓他將窗關了。
江逝秋讓人打了溫水過來,絞了帕子為她淨臉洗手,然後用梳子為她梳理頭髮,一邊說:“娘子,我討厭剛才那小子,真的不能殺他嗎?”
他說得雲淡風輕,甚至語氣是帶著親暱的抱怨,彷彿隨便捏死一隻螞蟻,沒有絲毫殺意。
然而正是這種不經心的肆意才是最可怕的。
季魚神色一頓,轉頭看他,一臉認真地道:“江逝秋,別殺人。()”
江逝秋與她對視,修長好看的手指執著她的一縷黑髮,溫柔地纏繞在指間,如同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好半晌,他倏然一笑,柔聲說:好吧,娘子不想我殺人,我便不殺。()”
那樣的溫柔含情,彷彿面前的人是他的所有,未有不應的。
季魚面上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朝他湊近。
他的雙眼如那荒山中的寒玉,黑得沒有光澤,明明是帶著笑的,然而從未留在眼中,總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屬於妖邪特有的冷酷兇戾的特性。
此時,被這樣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季魚心臟跳得厲害,卻沒有退縮。
溫涼的唇瓣貼在他唇上,輕得像羽毛滑過。
男人喉結滑動了幾下,很快就反客為主,動作迫切又兇猛,似要將人的意志吞噬,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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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來時,屋裡亮起羊角燈,暈黃的燈光散開,驅除黑暗的陰森。
季魚穿著一襲寢衣,準備就寢。
江逝秋不在,先前被鎮妖司的人叫過去,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紅綃端著藥過來,盯著她喝藥,一邊說道:“許家、裴家的弟子早在兩日前就到了,還有碧心閣、除妖盟的人都已到……這次來給陳家老太爺慶生的人不少,看來這次有得熱鬧了。”
季魚道:“今年是陳家老太爺七十的整壽,熱鬧一些是應該的。”
人生七十古來稀,就算是除妖師,對七十大壽也是重視的。
更不用說陳家老太爺是陳家實力最高的,他的七十壽辰,陳家自然也重視,想要為老太爺好好的慶祝一番。
紅綃點頭,笑道:“少主,等咱們家老太君七十大壽時,也給她大辦罷。”
季老太君今年六十好幾,再過幾年便要邁入七十。
看到陳家的熱鬧,紅綃覺得也不能委屈老太君。
只是老太君性子喜靜,也不喜歡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只怕不願意大辦。不過無妨,只要少主作主要給她辦,想必老太君感動少主一片孝心,應該不會拒絕。
季魚笑著點頭,她是由祖母教養長大的,祖孫倆的感情不一般。
如果是為祖母的話,怎麼大辦都是應該的。
喝過藥,季魚的身子有些抗不住,便上床歇息。
紅綃為她掖好被子,說道:“江大人不知何時回來,少主您先睡罷,我守著。”
季魚嗯一聲,問道:“不歡師兄他們可是安頓好了?”
“好了好了,少主不必操心。”紅綃笑道,“他們身強體壯,哪需要您去操心?”
季魚只是笑了笑,她不是操心這個。
先前進門時,他們落了陳家的面子不說,還將陳青轍削了一頓,只怕陳家人心裡不高興,明面上不會做什麼,卻會在一些小事上噁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