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幾分。
要不是不想丟臉,此時他已經腿軟地癱在地上。
陳家主哪看不出秦渡如此是江逝秋默許的,心急如焚,最後實在沒轍,只好看向比較好說話的季魚,向她賠不是。
此時他也不去計較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先撐過這關再說。
季魚目光緩緩地滑過冷汗直流的陳青轍,淡聲道:“陳家主不必如此,日後好好教孩子便是。”
陳家主勉強地笑道:“季少主說得對,青轍確實被寵壞了。”
氣氛總算緩和過來,陳家主順坡而下,趕緊將他們迎入府內,讓管家送他們去客院。
稍晚一些,陳家主總算知道城門口發生的事。
陳家主匪夷所思地打量渾身都被汗水打溼的陳青轍,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敢去招惹鎮妖司的指揮使。
那江逝秋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他能好好活著,只怕還是因為季魚不和他計較。
陳青轍此時就像個落湯雞似的,哪有平時的光鮮亮麗。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極度的驚懼過後,面上露出憤憤之色。
見狀,陳家主便知道他根本沒吃到教訓。
陳家主微微眯眼,突然說:“青轍,過兩日就是老太爺的壽辰,家裡很忙,你若是沒什麼事,便去陪老太爺罷。”
省得又出來闖禍。
陳青轍並不蠢,哪沒聽出他的嫌棄,他有些生氣地說:“大伯,明明是他們……”
“住口!”陳家主厲聲道,“他們是誰?一個是你嫡親的姐姐,一個是鎮妖司的指揮使,哪裡由得你放肆?”
陳青轍不服,漂亮的臉蛋滿是猙獰之色:“那又如何?她才不是我姐!大伯你明知道她當年是怎麼對我的,她差點就殺了我!如此惡毒的女人,你讓我怎麼將她當親姐?”
陳家主輕咳一聲,“她當年還小……何況,也是你們不對在先。”
聽出他為季魚辯護的意思,陳青轍憤怒得幾欲想殺人,雙眼猩紅,“她當年還小……還小就可以這麼對我嗎?那我不也還小?我還比她小几歲呢!”
陳家主原本生氣他闖禍,此時見他這模樣,又有些心軟。
“青轍,當年的事另有隱情,你莫要想太多。”他上前拍拍陳青轍的背,“好了好了,你在外一天,應該也累了,回去歇息罷。”
說著,讓人將他送回去。
陳家主頭疼地離開,去處理其他的事。
這對姐弟倆每次見面,都要殺個你死我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消停。
陳家的客院很大,建在山上,環境清幽,除了安排有僕婢外,還有傀侍伺候,能滿足客人的需求。
陳家宅子沿海而建,推開窗戶,便能看到海。
夕陽已經沒入海的那邊,天邊尤剩幾縷餘輝。
在將暮未暮的天色下,海水碧波盪漾,時不時能看到一些青翼鳥兒從碧波深處飛來,飛入陳家。
正好有一隻青鸞鳥落在客院的樹上。
青鸞鳥的叫聲悅耳,紅綃和季不歡等人聽後,只覺得心情都轉好,身心放鬆。
“這些青鸞生得真可愛。”紅綃打量樹上的青鸞鳥,“它們還能誅妖邪,鎮海域,怨不得沿海一帶的百姓都視它們為神鳥。”
季不歡笑著點頭,目光朝著窗外看下去。
窗外是百仞高的峭壁,下方是洶湧的海水,驚濤拍岸。
海水幽深如晦,呈現一片深沉的暗影,似乎那暗影下隱藏著什麼,教人不敢多看。
屋內,季魚坐在窗邊,眺望著暮色下的海洋。
海洋的廣茂深厚,總讓人不自覺畏懼幾分,畏懼海洋的兇險,也畏懼來自海洋的災厄。
大海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