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洗禮,街頭已頗有些秋意。12日,氣勢恢弘的林肯中心的愛佛麗?費雪大廳裡的2738個座位上坐滿了觀眾。這些觀眾只是為了看一個人的演奏,一箇中國人的演奏。
他優雅地坐在臺上,修長的手指熟練而富有生命力地在琴鍵上不停地撥動著,長長的睫毛微微地斂住漂亮而深邃的眼眸,微卷的劉海整齊地覆蓋在飽滿的額頭上,更使他憑添了幾分優雅。華矢紋,一個讓世界音樂界為之驚訝的名字,僅二十六歲就登上世界著名的舞臺,完美地演奏著貝多芬的《第二鋼琴協奏曲》,輕鬆地遊走在詠歎與端莊之間……。
清澈激情的旋律從修長的指間四散溢位,迷醉著每一個觀眾的心。當最後的一個音符在指間中劃過,整個場內都沸騰了,熱烈的掌聲在場內響起。為他的優雅與年
少,更為了他的才情。華矢紋——無怪乎被人尊稱為“音樂貴公子”。
“很美的旋律,依掌聲的程度來看,你今天的演出可說是十分成功了。”在後臺的休息室中,彼利對著坐在椅上休息的華矢紋讚歎地說道,“恐怕,在同期的人中,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夠及得上你了。”作為矢紋的好友,他亦驚歎於好友的才華與成功。
成功?發呆似的睨了一眼自己的雙手,華矢紋沒有絲毫演奏完的喜悅,有的只是那一貫淡淡的口氣:“彼利,你真的覺得我演奏得很好?”演奏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像例行公事般。
“當然,況且你只要聽這掌聲,就該知道有多少人為你的演奏、為你的琴音所折服。”甚至連主修小提琴的他亦是其中的一員。
“是嗎……”如黑潭般的雙眸緩緩地合上,是他自己太不知足了嗎?從小到大,在他的音樂世界中,他聽過太多的讚揚。他真的是音樂界的天才嗎?如果是,為什麼音樂帶給他的快樂越來越少?
“好了,不要再講這話題了,OK?”隨意地用手指打了個手勢,彼利扯開著話題,“對了,婭紗呢?她不是追你追得很緊嗎?怎麼這次你的世界巡迴演奏會的第三站,她居然沒來?”
如果說華矢紋是音樂界的金童,那婭紗就絕對可以說是音樂界裡的玉女了,不僅精通鋼琴、小提琴、長笛,甚至連中國的打擊樂器都演繹得十分完美。
“不知道。”欠了欠身,華矢紋站了起來,扯了扯束在領口的領結,“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她。”
“免了。”能讓婭紗溫言相待的歷來只有矢紋一個,他若是去問的話,只有遭炮轟的分,“說真的!你到底對婭紗是怎麼樣的感情?”彼利好奇地問道。當初在柯蒂斯音樂學院的時候,他們兩人就是最被人看好的一對,兩人都是如此才貌雙全,理所當然地應該在一起,惟一的遺憾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感情?我一向只把婭紗當妹妹看待。”或者說白點,看到婭紗,他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
“妹妹?”老天,若是讓婭紗聽到了,不知會作何感想,“你難道一點都不喜歡她嗎?”如果連婭紗那樣的大美女都不能吸引矢紋,他實在很懷疑,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有本事吸引住這音樂界的貴公子。
“不喜歡。”婭紗對他的感情他並不是不懂,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是學音樂的,對人也就像是在對待音樂,如果有人可以激起他心中的那份衝動,那麼他無論天涯海角都會追到她,好好地珍惜她,一生亦只愛她……只是,會有嗎?
曾經,有一次,他的心開始有了波動,為了那個揹著他走回家的小女孩。她一步一步地,用小小的身軀揹著受
傷的他,並且事後還堅決不要他的道謝,理由只是為了一個簡單的詞——“對頭”。
那是她惟一一次保護他,半個月後,他就來到美國留學,在他還沒來得及分清楚心裡的感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