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但好歹也算是個皇親有可依靠,活著總比死了來的划算,也只得應了下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說那小丫頭是吃了什麼藥了竟玩兒了命的要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素未謀面?”納蘭凝軒好笑道,“不是說了麼,那天宮宴,遠遠一瞥,一見鍾情,情誼深埋,要是這大少爺都不明白,那我這個足不出戶的人又怎麼會知道。”
“足不出戶?”納蘭椹很不客氣的大笑道,“二少爺訊息如此靈通,幸好足不出戶,要是多在帝都走動走動,恐怕天都要翻了。”長袖一揮,放下酒罈,“既然二少爺一心修身養性足不出戶,你我也不便多做打擾,這就回去了,只是最後不得不提醒一句,”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距離,“你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我是不知道,可是你最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別把自己也搭進去那可就虧大發了。”
看著納蘭椹來去自如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瞥了一眼酒香濃烈的花雕:“不把自己搭進去……不把自己搭進去我怎麼能主導這個遊戲,不把自己搭進去我怎麼能如願以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能說你們命不該絕,他一直護著你們……”
若有所思,某種一閃而過的冰冷殺意。
或許有人看好實至名歸的皇太子會繼承大位,或許有人更看好勢力不凡來勢洶洶的嫡長子儀親王繼承大位,可納蘭軒卻堅持他們不過只是目前的小丑,用來混亂視線,曇花一現的剎那芳華,而真正的正主,未來的帝王,是那個從來沒有個正形整天吊兒郎當的五皇子榮親王,雖然沒有機會長時間的接觸和了解,可所有皇子的心思納蘭軒都能依稀抹到幾分,他們的心思都逃不過自己的雙眼,而唯獨五皇子,總是笑意盈盈見誰都是沒心沒肺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五皇子,卻好似藏在層層迷霧之下,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將那一層層偽裝撥盡,看不到他的想法,猜不透他的心思,厚積薄發,心思深沈,越是這樣的人心中越是深埋著一顆危險的種子,足以毀滅天地萬物偏執的寧願同歸一切的種子,一如自己,也只有他,配得上與自己一決高下,也只有他,擁有身為一個帝王的野心、深沈和殘忍。
所以當何怡蘭淚眼婆娑的問納蘭軒,誰有可能登上帝位,給予自己想要的自由時,納蘭軒毫不猶豫的告訴了她這個名字,五皇子,封玄奕。
還能夠清晰的記得那一剎那出現在何怡蘭臉上的震驚和詫異,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甚至動搖了自己精心編織的深愛的假象,所以那時自己只有不停的告訴她“相信我”。
或許之前還會彷徨,還會有所懷疑,會不會自己的判斷有誤,會不會棋差一招,可當得知封玄奕即便是得到了權傾朝野的左丞相的支援也依舊花天酒地沒個正形,絲毫沒有要藉助何良育的勢力築建自己的陣營、欲與儀親王和太子一較長短時,納蘭軒便深信不疑,華文帝之後,舍他取誰?!
而一早便為了完成自己的“願望”而鬧得滿城風雨也要嫁入王府的榮王妃,卻是自己不扯不扣一個深埋在未來帝王身邊的一枚釘子!
功高震主,歷代王朝歷代帝王都會早上這個怪圈,無論是和平時期還是戰爭時期,即便華文帝依舊不聞不問,卻不再放縱,甚至有所顧慮的在收縮兵權,納蘭軒知道,如果連華文帝都無法慨然接受父親的一身功績,那麼下一任帝王只怕是欲處之而後快了,且納蘭軒從不認為五皇子是個仁慈寬厚的主兒,若是有需要,即便是親生手足,他或許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便斬於劍下吧。
本以為這是自己最想要看到的結果,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夜裡期盼過,若是有朝一日讓自己掌權,第一個要報復的,就是這個處處禁錮剝奪走了自己一切的納蘭氏一族,無數次的設想過,完成了多少個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可卻無法不完成那個人的願望,那個唯一帶給自己的溫暖的人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