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倩一邊洗著一條大墨魚,一邊禁不住的又想起了父親。
倘若爸爸能活到今天,看見這麼多的年輕人在一起熱鬧,又都是自己的好朋友,那該有多高興啊!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她心地善良,不想因為自己的傷感情緒而影響了大家的心情,那樣就顯得太自私了。
“馬倩,”杜晴手裡刷著大螃蟹,“你曉不曉得,季芳和瑞濤這個月可能要結婚呢。”
“真的?這麼快?”
“快什麼?瑞濤都已經三十幾歲了,雖然家庭條件並不好,但他自己個人很有錢,不比我少。東西早就買得差不多了,房子也是現成的。”
“他們兩個其實蠻相配的。我想想季芳真有趣,總是嘮叨說自己長得不好看,我倒認為她長得挺秀氣的,只是偏瘦了點罷了。”
“她這是在你面前沒辦法才這麼說的。任何事物都是有比較而存在的,你想想看,像你這樣天仙般的美人,她跟你一比較,當然會覺得自己不好看了;但是在她的內心,她絕對不會認為自己長得很難看的,女孩子往往都有一種自戀的天性。”
“噯,你說話別這麼誇張好不好?總是把我說得天下無雙似的,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你錯了,我一點沒有誇張,像你這樣從外貌體型到內涵修養都達到無與倫比的女孩子,上海灘上若能再找出第二個,我馬上從這四樓跳下去!”
“你看你,又來了!”她是又生氣又高興:“再好的容顏也總有褪去的時候,青春不可能永在,只有心靈的美才是永恆的。”
杜晴睜大眼睛看著她,嘴裡咂了咂舌頭,表現出一種很驚訝的表情:“高材生就是不一樣,隨便說出來的語言,都那麼的充滿哲理,佩服,佩服!”
“你不要老是用一堆讚美的話說我好不好?好像我一點沒有缺點似的。”馬倩把小嘴撅得老高,不知是真生氣還是假不高興。
“還記得你第一天進公司我跟你說的話嗎?我說全公司的女性上班都要塗口紅,但是你可以例外,為什麼?當時你沒讓我說下去,現在我告訴你,因為你的嘴唇在剛生下來的時候,上帝已經為你塗上了一層永不褪去的櫻桃色;而你的心靈,就跟這櫻桃色的嘴唇一樣,永遠不會變,永遠是美麗的。這一點,我絕對相信。所以,當今社會要推誰最幸福,那人就是……”
“我說過,你口才不錯,再說多了也只能是這個評價。不過,第一次見到你時,我還真以為你是個不通人情的冷血動物呢。”
“篤篤篤,”有人敲門。
馬倩走過去開門,暑娟邱剛和蘭芝三個人湧了進來。
馬倩剛和他們打完招呼還沒來得及關門,樓梯口又爬上了季芳和陳瑞濤。兩個人笑嘻嘻地一前一後的進了屋。
好了,都到齊了。誰也不用向誰介紹,全都認識。
瑞濤和暑娟她們是在馬文伯的追悼會上認識的;季芳是在咖啡館和馬倩被兩個花花公子纏得無法脫身時認識暑娟和邱剛的。而杜晴,除了在追悼會以外,還有很早的一次在去澱山湖途中和大家一起做過伴。這幫年輕人碰在一起,嘰裡呱啦的說個沒完,均有非常之快樂之感。
“我說,”季芳開腔道:“你們兩個都在忙,到底以誰的掌勺為主?到時候我們品嚐委員會打分可就缺少針對性啦!”
“當然是以馬倩為主了,她是家庭主婦嘛。”杜晴笑著說。
“這話不對!”蘭芝跳起來說,“當今社會,家庭主婦已成為一個操持家務者的代名詞,它本身並沒有性別之分,你也同樣可以充當這一角色。”
“好!精闢!”暑娟拍手稱讚,女同胞們也一起表示贊同。
杜晴笑得有點尷尬,他一下子還真有點束手無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