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懲罰,”它說。“所以,我們不能抱怨。我們不得不勇敢地接受這種懲罰。”
它是在談它自己的行為呢,還是在談它們那個種族的行為呢?我不能肯定。這時第三個氣泡已經吸光了,它就把那個氣泡扔開了。
“再拿個氣泡來,孩子。這次要跑得快一點。”
氣泡放在存食物的那間屋子裡。我走去拿了一個。當我回來的時候,它已經爬出了水池。它的喉嚨裡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我說‘跑得快一點’嘛,孩子!”
接著,兩隻觸角伸過來,突然一下子把我提起來,抓到空中。自從它選中我以來,它還沒碰過我。因此這是完全出乎意料地叫我吃驚的。然而,疼痛很快就代替了驚駭。它的第三隻觸角從空中彎曲著穿下來,猛烈地從我背上擦過去。我想逃,可是它把我緊緊地纏住不放。那隻觸角一次又一次地打下來。我想,那會把我的肋骨弄斷,甚至會把我的脖子扭斷。
我想起了弗裡茨說的事。他的那個怪物主人就喜歡聽他痛苦的叫聲。也許,我應該大聲叫出來才是。但是我忍著不叫喊。我咬緊牙關緊閉著嘴,咬著嘴裡的皮肉,感到了血腥味。
它繼續不停地抽打我。我都數不清打了多少下,打得實在太多了。後來,我聽到一聲吼叫,我就暈了過去。
第十八章 我主人的“狗”
當我恢復知覺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地板上。我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痛。我費了好大勁才爬了起來。我那怪物主人正平靜地坐在它的水池裡。
我拖著身子出了房間,進了我的棲息所。我脫掉防護面具,洗了臉,接著就爬上梯子,在我的床上倒下了。
我在想:“我忘記向它作出尊敬的表示。當我離開我那怪物主人時,我沒有把頭低下來。一個戴上機器帽子的奴隸是永遠不會忘記這一點的。我一點也沒有尊敬它們的感情,但是我必須表現出敬意來。象這樣的錯誤可能是很危險的。”
我還沒能入睡,鈴就響了起來。我那怪物主人又叫我了。我疲憊得走也走不動,然而我卻不能不去。我爬下梯子,戴上防護面具,離開了棲息所。它是不是又打算打我啦?我真害怕會那樣。甚至直到現在,我每走一步路還覺得痛得厲害。
但是,等著我的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出乎意料的驚訝。我那個怪物主人已經不在水池裡了,它就站在門旁邊。一隻觸角立刻把我抱了起來,不過並沒有打我。相反,那隻觸角輕輕地在我面板上揉擦著。我又成了我那怪物主人的一隻“貓”了。它正在撫摸著我。
它說:“你是一個奇怪的孩子。”
我一聲不響,什麼也沒說。我正處在很不舒服的地位。我正被它撫摸著;不過我的頭朝下,比身子還低。
怪物主人繼續說:“你沒有象其他奴隸那樣大聲叫喊。你有點不一樣。我選中你的頭一天,我就發現了這一點。”
它的話使我心裡充滿了恐懼。我想:“為什麼我會這樣愚蠢呢?很明顯,戴上機器帽子的孩子,舉動就象個小小孩。他們一捱打就哭喊起來。弗裡茨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就叫喊。我不哭不叫,因為我太高傲了。而且我還忘記應該有尊敬的表示。下次會發生什麼事呢?它會不會懷疑到我的機器帽子?它會不會想要拿那頂帽子檢驗一下呢?”
然而,怪物主人甚至連透過防護面具看一下我的帽子都沒看。相反,它把我放了下來。
我馬上做出對它表示尊敬的樣子。但是,當我向前彎腰鞠躬的時候,我差一點跌倒;我感到身體很虛弱,不料,它的觸角扶住了我,沒跌倒。它堅定而又和善地把我攙起來。只聽它的聲音說:
“什麼是朋友啊,孩子?”
“說的是朋友嗎,主人?”
“是的。說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