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聞言,看著宋達民說道:“這怎麼可以,宋兄,你剛剛可是救了我的性命,若是沒有你,我現在還不知道會如何。
這份恩情,說什麼也要報答。這樣,宋兄留下來,我今晚望江樓擺宴,請宋兄吃飯,如何?”
宋達民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做了大部分人遇到後都會做的事情,實在算不上什麼,白兄就不必破費了吧。”
白一弦拉著宋達民,說道:“宋兄的人品,真是叫人敬佩。宋兄救了我,可我目前窮書生一個,沒有功名和官職,也想不出能有什麼報答宋兄的。
只是一頓飯而已,宋兄就不要推辭了,否則在下的心中,可是會不安的。”
宋達民聞言,這才笑道:“這,好吧。其實我對白兄的文采也是十分仰慕,對你也是神交已久,這次能有幸和白兄相識,也是一件快事,只是白兄,可千萬不要太破費了。”
白一弦笑著點點頭,轉頭吩咐道:“言風,去小暖那裡取銀子來,到望江樓定一桌上好的酒席。”
言風點點頭,說道:“是,公子。”
言風轉身就進了屋,白一弦跟宋達民說了會兒話,突然說道:“這言風怎麼回事,讓他拿銀子去望江樓定酒席,怎的到現在還沒出來。”
白一弦的眉頭緊皺,看上去有些很不高興,隨後對宋達民說道:“宋兄在此稍坐,我去看看。”
宋達民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白一弦轉身進了側間,裡面傳來了說話聲,宋達民眼神閃了閃,不由站了起來,往那門口湊了湊。
裡面的聲音比較低,斷斷續續的,不過隱隱傳來銀子,就這麼多,不夠等之類的話語。
還隱隱聽到,白一弦似乎想讓言風先去蘇家店鋪,問蘇止溪要一些。
宋達民有些微愕,白一弦想請客,銀子居然不夠,莫非他在蘇家,過的很窘迫不成?
他並不認為白一弦會在這件事上演戲,因為一個男人,想要請客卻拿不出銀子,可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
再說,白一弦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演戲啊。
宋達民坐回位置,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來,白一弦的爹是罪民,他曾經調查過,白家的家產全部被抄沒,所以這白一弦可以說是不名一文。
要不是那時候蘇家收留了他,白一弦說不定都會流落街頭當乞丐去了。
一個男人,住在未婚妻的家中,肯定不好意思開口要銀子。
又想到今天那疤面大漢搶劫白一弦的時候,搜遍全身,竟然只有百十枚銅錢,宋達民頓時心中有數。
這白一弦只是外表看上去光鮮,實際上他過的非常窘迫。
沒多會兒,白一弦就出來了,只是面色上有些難看,言風也跟著出來,對白一弦說道:“公子,我去了。”
白一弦點了點頭,言風便直接離開了。
宋達民問道:“白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不知在下能不能幫上忙?”
白一弦擺擺手,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都是些小事罷了。”
宋達民也是深諳與人相處之道,因此自然不會追問不休。
兩人隨便說了些話,又談論了一些詩詞方面和政治方面的事情。結果兩人都頗有些驚喜的發現,他們竟然十分聊得來。
不但詩詞方面,就連一些政治方面的謀略都十分接近,只不過才剛剛接觸,居然都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當然,白一弦知道,這其實是兩人刻意為之的結果。他對宋達民有圖謀,宋達民對自己也有圖謀。
只要刻意順著對方的話說,管他意見是不是真的一致,他們要製造的,就是這種感覺罷了。
又過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