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承景一把寶刀逼迫得狼狽,卻不知這日月雙刀可抵得住那口鴟吻寶刀?”
當下三娘在鐵匠鋪角落裡,拔出鴟吻刀來,取了日月刀來相一相時,便用日月刀砍在鴟吻刀口上,但聽清脆如龍吟般一陣鳴響後,看兩口刀時,都是完好無損。三娘心頭大喜,看來日月刀正能與鴟吻刀匹敵,也是兩口削鐵如泥的寶刀。
智深聽得響動過來問時,三娘將鴟吻刀來歷說了,智深看那口刀讚道:“果然是口好刀。”三娘道:“魯大師,這口好刀便贈予你如何?”智深笑道:“扈官人,這刀好是好,但灑家更願使禪杖,此刀留給有緣人便了。”
少時,智深兵刃完備,將些碎銀子賞了鐵匠,背了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禪杖,作別了客店主人並鐵匠,與扈三娘一道行程上路。過往人看了,兩人搭配甚為古怪,一個莽撞大和尚,一個俊俏小官人,形貌相去也太遠了些。
且說魯智深與扈三娘兩個自離了五臺山文殊院,取路投東京來。行了半月之上,智深於路也不投寺院去歇,只是陪著扈三娘客店內打火安身,白日間酒肆裡買吃。
與魯智深同行又是另一番光景,智深粗中有細,兩個一路講論槍棒,說些江湖中事,倒也投契。
一日正行之間,兩個貪看山明水秀,不覺天色已晚。但見:
山影深沉清水秀,槐陰漸沒夕陽斜。綠楊郊外鳥雀鳴;紅杏村中牛羊歸。落日帶煙生碧霧,斷霞映水散紅光。溪邊釣叟移舟去,野外村童跨犢歸。
魯智深與扈三娘因見山水秀麗,貪行了半日,趕不上宿頭,智深道:“扈官人,要不野外露宿一宿如何?”三娘卻笑道:“緊趕慢趕的,再走片刻,若是還沒人家,便再露宿不遲。”
於是兩個又趕了三二十里田地,過了一條石板橋,遠遠地望見一簇紅霞,樹木叢中,閃著一所莊院,莊後重重疊疊,都是亂山。
看得燈火,魯智深喜道:“有戶莊園,可投莊上去借宿。”兩人徑奔到莊前看時,見天色已黑,數十個莊家還在忙忙急急,搬東搬西。
魯智深與扈三娘到莊前,倚了禪杖,三娘道:“我去借宿,魯大師休息片刻。”說罷扈三娘便上前與莊客說話。
第廿四章 花和尚醉打香帳 扈三娘大鬧村坊
卻說三娘上前借宿,尚未開口,那莊客道:“小官人,日晚你引個和尚來我莊上做甚的?”三娘道:“我與這位大師結伴同去東京,錯過宿頭,想借宿一宿。”莊客道:“我莊上今夜有事,歇不得。”
三娘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問道:“你這裡可是喚作桃花村?莊上家長可是劉太公?”莊客奇道:“你怎知道?”三娘低聲道:“這位大師是位得道的高人,算出你莊上今夜有苦惱事,因此特來替莊上排憂解煩。”莊家道:“既是恁的,小人去稟報太公來。”
見三娘笑嘻嘻的轉回來,魯智深心頭疑惑,三娘到了近前低聲道:“此處桃花莊,家長劉太公,近日被山上一夥強人逼嫁女兒,因此連夜還在忙碌。”聽得強人逼嫁幾個字,魯智深雙眼圓睜怒道:“教那太公不必煩惱,但那夥強人來時,灑家自一頓禪杖打了出去。”三娘道:“我等路過,他卻是常住,須得想個法兒,教他斷無後擾才是,一會兒我們如此、如此說。”
片刻後,只見莊裡走出一個老人來。兩個看那老人時,似年近六旬之上,拄一條過頭拄杖,走將出來,問莊客:“得道高人在何處?”莊客道:“那邊兩個便是。”
三娘與智深上前,與太公見了一禮,智深便道:“小僧是五臺山來的和尚,這位是與我結伴上京的扈官人。”那太公道:“既是五臺山來的高僧人,隨我進來。”
智深與三娘跟那老人直到正堂上,分賓主坐下。那老人道:“聽聞高僧是專程來此解我莊上困擾的?”智深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