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妍今天的扮相是胸大無腦的花瓶大美人,專門吊在男人身上討生活的那一種,所以聲音也必須是又嬌又喋,引來各方富家公子哥的側目。美麗又好上手。
王競堯隱伏在垂地掛的後方,背抵著冰冷的玻璃,如星的眼眸恰好足以看到會場每一個方向的動態。
此時他的眼光正看向二樓扶手處一方角落,並且已打量了良久。一屋子的南部鉅富也抵不過那角落的動態令他注目。
朱千妍也明白她這輩子別想從老大身上問出什麼話來。不過,胸大無腦的女人一向都很會自言自語的。她再敏銳的心思也絕對料不準這心深如海的男人,所以直接放棄還來得乾脆些。他只會下命令,絕不分享他的心思──也許……那個何憐幽是例外。極其實,在若干年前,她一如其他女人,也無法不被他的光采眩惑,並且一心一意想取得他的注目。但那實在是太巨大的賭注,而且絕對的沒勝算。當手下可以長久一生一世,當他的女人卻只有一夜的風光,並且在過後形同敝屣。如果她曾為何憐幽的獨受鍾寵而吃味,而曾想解決掉她,也會在近兩年的時光中心悅誠服。
只要有人能讓王競堯著迷三個月以上,代表那個女人絕對的了不起,更別說他居然會允許有人生下他的子嗣!她跟在王競堯身邊十年有餘,多少明白他的一些觀念。他視一切禮教為糞土,更不信傳宗接代的把戲。如果不是出現一個何憐幽,恐怕王競堯今生今世是不會有孩子了。
何憐幽重新整理了太多王競堯首開先例的紀錄。時至今日,依然痴狂。但他們之間的情潮浮沈仍在撲朔迷離的情境中。她愛他嗎?就因為這不確定的疑問,所以他痴狂至今。
朱千研邊思索著,也終於查覺到王競堯專注的方向,眼光也掃了過去。
“是個孩子。”
縮在扶手暗處的一團黑影,是個小男孩,越莫十一二歲左右。雖然與她所站之地相隔約有二十公尺遠,但仍能看到那孩子臉上身上目光可及的地方充滿瘀青。一雙倔強、狂野若野獸的眼,充滿與他年齡不符的恨火,熊熊燃燒著。而朱千妍更看到那男孩左額上游一道像是跌撞出的血口,如今血塊正與汙土黏附在未處理的傷口上。
不必王競堯問,朱千妍立刻整理出這個宅子的大小資料。慶幸自己前來高雄時,準備工作向來完全而鉅細靡遺。低聲道:“他應該是蔡家當年逃婚與人私奔鬧出大丑聞的那位小姐所生的孩子。原本蔡小姐應嫁給今天宴會主人梁力華的。結果蔡大小姐逃婚,與一個工人私奔,使得婚禮當天由蔡二小姐代嫁,也就是今天的女主人蔡木茹。去年傳出蔡大小姐與其夫雙雙死於車禍,鉅額的保險金與他們生前投資得當所積得的大筆財富全由梁氏夫婦接收,也收養了遺下來的獨子。那男孩十二歲,叫葉問析。據說梁力華夫婦將當年的忿恨全發洩在小孩身上。看來是真的了!否則沒有一個小孩會有這樣防備又充滿恨意的一雙眼。”朱千妍說完,心中最大的疑問是:為什麼王競堯會露出興味的眼光?
但,這回,王競堯提供瞭解答“掬幽將有她專屬的玩具了。”就是他!那個叫做葉問析的小男孩。
在朱千妍怔楞的當兒,王競堯已無聲無息,卻又迅捷無倫的移向樓梯。這將是他送給女兒的第一個、也是終生最好的禮物。
永遠沒有人能明白王競堯心中在想什麼。南下三天以來,他處理了許多別人看來很重要的大事,也解決了一樁幫派地盤械鬥之事。但那些成就還比不上這一樁找到適合女兒玩的禮物。他想,南下三天總算沒有白費時間。
第五章
王競堯離開她視線一星期後才出現,而且一出現就是慍怒的面孔。
“他來找過你?”
何憐幽靜靜的看他,心悸的同時倒也能明白他的怒氣不是針對她而來。可是臉孔依然刷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