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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裡與明公巧遇,倉促之間不曾備下禮物,湊巧在下方才得到一件希奇物事,正好攜在身邊,便請明公拿回去仔細鑑賞一番。”他有意將‘拿回去’三字說的極重,一面從懷中取出一隻錦匣,雙手持著呈到惠王面前。其實,這隻錦匣是他剛剛回自己船上取來的。

惠王稍稍一怔,立時心領神會地哈哈一笑,“好,那老夫就帶回船上好好鑑賞一番。”說著一面將面前的錦匣揣入袖中,一面笑著對‘俏公子’道,“別看這位趙公子年紀輕輕,可是位古玩珠玉的行家。當年在臨安之時,他便為老夫鑑別過兩件寶物,當真是神目如電啊!”

趙少弘聞聽不禁心中暗笑。在臨安他曾慫恿惠王低價購得一柄銅劍,私下裡他告訴惠王,依此劍行制規格,以及劍柄上鑲嵌的兩塊料劍飾,應為戰國君王之佩劍。惠王聞後視為珍寶。不過,另一件是不是寶物就得兩說了。原來那是一件來自番胡的奇巧淫器。既然在臨安他得知惠王喜好這個調調兒,他豈有不投其所好的道理。

他下意識地瞥了‘俏公子’一眼,卻留意到她欺霜賽雪的雙頰浮起一抹桃紅。“難道說這小美人竟聽懂了自己與惠王這番曖昧的對話?”他心道,“難不成自己看走了眼,她竟不是個雛兒?”他不由的對這個小美人的身份愈加好奇。

便在此時,他敏銳地察覺到,小美人的目光正從自己面上掃過,她的目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這是何意?”他略加思索,猛地省起這眼神他曾見過,而且還曾經是如此地熟悉。那是一種鄙夷的目光。他胸中頓時燃起一團怒火。儘管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可他依然感到胸中憋了一口悶氣。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這時動了少年人的心性,禁不住想道,“待老子想個什麼法兒戲弄於她。”

他並沒有料到小美人的出現,是以只備了一份禮物。現在身上別無長物,卻又勢不能再回船上去取。他不禁在心裡埋怨自己,“自己整日裡混跡花叢,身上總是帶著些零碎以備不時之需,今日怎生偏偏什麼也沒帶在身邊?”其實,這也怨不得他。他現在是人在途中,更何況滿腹心事,哪比得在蘇杭走馬章臺之時的逍遙。想到這裡,他突地靈光一現,記起在江陵曾為蜀中才女顏姬萱準備了一份禮物,因為體積不大,好象帶在身邊忘了取出來。忙向袖中一摸,果不其然一個小錦盒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他將錦盒攥在手中,又偷眼瞧了瞧小美人。小美人正低著頭,玉蔥一樣的手指正擺弄著小茶盅,臉上的桃紅已然褪去,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留意到小美人玉珠一般的耳垂上有一個不顯眼小孔。

“是了,便是它了!”他下了決心,便站起身來,躬身將錦盒獻至扮作男裝的小美人面前,“蒙明公過譽,無以為禮。些須薄禮,還望公子笑納。”說完,他站在那裡,目光灼灼地望著小美人。

小美人頗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來望向他,目光中有些茫然。趙少弘用目光示意她開啟錦盒,她方才意識到有些失態,忙垂下視線。玉手離開小茶盅移向錦盒,緩緩開啟了盒蓋。刷地,小美人的雙頰染的彤紅,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甚至可以望見連玉頸也紅了。他知道,小美人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識破了她的女兒身。

屋中幾人都已看到,一對血紅色的靈芝形耳墜和一副同樣色彩斑斕的釧臂躺在盒底的白絲絨墊子上,那奪目的光華讓人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這副血珀耳墜和釧臂是在下輾轉得自一契丹商人手中。”趙少弘緩緩道來。聽他確認這副飾物乃血珀製成,連惠王都禁不住輕噫了一聲。要知在中原之地,琥珀乃極其罕見之物。據《南齊書》所載,齊廢帝東昏侯愛妃的一隻琥珀釧價值一百七十萬。此時,由於許多琥珀製品自契丹流入中原,琥珀已非如昔日之珍奇,但仍是價值不菲。更何況此乃琥珀中的極品——血珀。

在這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