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趙大嫂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嚇得,一直瑟瑟發抖,“是……”
“什麼時候發現你相公死了?”薛寒繼續問道。
“早上,我剛剛醒來就發現相公他渾身冰冷……嚥氣了。”趙大嫂訥訥地說。
薛寒勾勾嘴角,“想不到你這婦人倒是膽大,殺了自己的相公還能跟他安心的睡下去。”
趙大嫂有一兩秒的恍惚和錯愕,接著就是辯解,“大人,你不能冤枉人啊,我怎麼會殺害自己的相公呢。”
周圍人顯然被薛寒說的話驚呆了,雖然礙於薛寒的身份不敢大聲喧譁,但是小聲議論還是必須的,“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
薛寒掃了一眼,發現所有人都在小聲議論,只有劉伊冷漠地看著哭泣的趙大嫂。
“這位大嫂,你覺得本官說的有沒有道理?”薛寒對上劉伊,指明瞭要讓劉伊說出個所以然來。
劉伊心裡咆哮,這不是找虐的節奏麼?她要說有道理,那就是冷酷無情無恥,誣賴人;她要說沒道理那就是得罪錦衣衛副指揮使。
“民婦愚昧,不敢亂說話。”劉伊低著頭道。
薛寒冷哼一聲,轉身走向趙大嫂,“你很聰明,知道仵作屍檢的時候不回去剃掉頭髮,即使要剃髮你也可以拿‘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說事兒。”
“縣官跟我說,你說相公睡覺的時候都是好好的,怎麼一覺起來頭頂就多了個釘子,而你這個枕邊人卻毫不知情呢?”
“難不成有武林高手尋仇不是我說,我要是那個高手,就直接一腳把他踹到河塘裡淹死就說他失足落水不就得了,省的麻煩。”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趁你丈夫睡著了將鋼釘釘在了他的頭頂。”
劉伊心想這人說話也太毒了吧。
就在所有人都處於深表懷疑的狀態時,趙大嫂一屁股坐在地上,淚如雨下,“沒錯,是我殺的他,可是他該死啊。”
“怎麼說?”薛寒這時候還有心聽故事不愧是在錦衣衛裡混的。
“他總愛喝酒,一喝多了就要打我和小順,他怎麼樣對我我都可以忍的,他偏偏要害死了小順,他害死我唯一的兒子,兒啊,娘終於替你報仇了,娘死而無憾了。”趙大嫂決絕的模樣引得村民們動容。
“小順不是掉下山摔死的麼?”有人提出疑問。
“不是這樣的,相公他喝醉了酒打了小順,小順的頭磕到牆上撞死了,他為了保命就把小順從山上摔了下去……”
其實在《大齊律》中,父弒子要笞三百,徒一年,趙家當家的再怎麼糊塗也知道這是要坐牢的,於是毫無愧疚地將孩子從山上扔了下去。
然後偽裝成孩子調皮跑到山上失足掉下去了。
有些村民還記的那是六七年的事了,小順死的時候也才七八歲的樣子。
薛寒聽完故事拍拍屁股走了,臨走時候告訴縣太爺“公事公辦”四個字。
縣官極為為難,但還是讓衙役將趙大嫂綁上壓倒縣衙大牢。
“你不是說你是奉皇上旨意來這兒排查命案的麼?怎麼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了呢?”縣太爺腹議。
其實薛寒的確是奉皇上旨意來偏遠地帶排查命案,不過這只是幌子,實際上是要辦別的事,不要亂想,正事。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例子是上法制史課老師講的。
其實後續就是縣官破了案,他的一個關係很好的同僚就問他怎麼知道要剃頭的,縣官說是自己老婆提醒他的,然後同僚忽然問他娶他的老婆的時候他老婆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是寡婦。縣官說是寡婦,然後官僚就說你查一下你老婆的前夫是怎麼死的。然後縣官去查了,他老婆的前夫就是死因不明,狀況和之前的死者一樣。【然後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