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苗族這個民族,但是他也不想知道。
吃完飯,他們也沒有互相打招呼,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下午,波里斯離開旅館去買一個特殊裝備。這是一種叫拉馬(LLAMA)的動物,雖然不是說每一個進入“滅亡之地”的人必須都購買它,可是洛克馬德還是勸波里斯購買一匹。
波里斯花了50元金幣買了一匹拉馬,雖然有些貴,可是他沒有別的選擇。拉馬這東西有點像騾子,長了一身厚厚的白毛,雖然可以當坐騎,但是主要用途還是搬運東西。尤其在沙漠,在沒有飼料和水的情況下,這傢伙能挺很長時間,所以在“滅亡之地”,它是再好不過的運輸手段。
拉馬的性情很溫順,因此波里斯雖然第一次見到它,可是還是很順利地把它從圈裡牽出來。賣主教會波里斯怎樣在拉馬的背上託運東西和系水袋。
波里斯拿起幾個水袋走到河邊,這時,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這傢伙蹲在拐角處像是在等待波里斯,表情依然那麼兇惡,強壯的前肢和犀利的爪子另人生畏。看見波里斯走近,它提起只剩一半的尾巴慢慢地退去。
波里斯驚愕了。
這時,那傢伙忽然伸出腦袋,呆呆地望著波里斯,像是在問為什麼不跟著來。
它就是一隻貓。
它和波里斯在羅森柏格海關見到的那隻貓極其相似,以至於使他忘記了歲月的無常。當時,他要一個人過海關,屢次失敗後莫名其妙地碰上了一隻貓,然後認識了奈武普利溫。
現在,又有一隻貓在領路。
波里斯微笑了,自從離開小島後,這是他的第一次微笑。他靜靜地跟著那隻貓,腳步很輕盈,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的興奮,可是昔日的回憶還是讓他微笑了。
沒有走幾步,他停下了,因為他發現那個事情已經變成了“回憶”,是從何時起變成回憶的呢?回憶這東西能給人溫馨的感覺,可是曾經的痛苦和苦難也會隨時間的推移,逐漸變成回憶嗎?
難道一切的恩怨情愁都是這樣的嗎?
那隻貓想鑽籬笆的縫隙,可是因為身體太肥胖了,卡在那裡動彈不得,那樣子有些滑稽。雖然波里斯十分討厭“回憶”這個詞,但是這僅僅是對詞彙的厭惡而已,不是真實存在的情感。波里斯再一次“噗嗤”笑了出來。
波里斯深深地體會到無比艱辛的過去對自己的影響是多麼的巨大。它已經在波里斯的靈魂深處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如今,再次回憶從前,已經沒有了憤怒和心寒的感覺。
當然,過去的經驗造就了現在的他。同樣,即將要經歷的事情也會塑造未來的他。要是他還為以前的痛苦而耿耿於懷的話,這隻能說明他的成長在那個點上停滯不前了。
可是責任、愛情和心靈的譴責就不一樣了,無情的歲月肯定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可是不能說可以讓他完全忘卻過去。
今年夏天,波里斯就16歲了。
絕望和恐懼,流浪和無助都成為了過去。從12歲開始的艱辛鍛鍊瞭如今的波里斯,他也可以輕鬆地回憶過去了……
那隻貓終於從狹窄的縫隙中擺脫出來了,它用強壯的肩膀扯掉了一塊木版。它回頭看了一下波里斯,然後向前跑去。
波里斯牽著拉馬緊跟著那隻貓,沒過多久,一間像馬廄一樣的小房子進入了視野。有個褐色的東西在草料堆後面一晃而過。那隻貓跳進了草料堆後不見了。波里斯在等待它重新出現。
“你也買了?”
有一個人在旁邊搭話,他這才發現那褐色東西也是馬拉。
而和他搭話的就是娜雅特蕾依。
“沒有其他法子啊。”
波里斯本來想說點別的,可是他只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