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是你?”
蘇綿翼朝他點點頭,也不掛起帳鉤,直接將藥遞給他,“大少爺上次說清晨即起仍有咳嗽,這藥便得趁熱喝。”
許樂湛一手掛住帳鉤,一手接過藥,謝了聲,“麻煩了,扶疏呢?”
“扶疏姐姐給太夫人叫去了。”蘇綿翼盯著他的藥碗,神情似是監督。
許樂湛瞧著她,微抿唇角,喝了口藥,卻差點吐了出來,“怎麼那麼苦?”
蘇綿翼無辜地回他一眼,“藥中有黃連,白菊,自然會苦些。”
許樂湛不抱希望地朝她身後一看,果然是沒有涼水與砂糖。看她的神情並不似能放著他不喝的樣子,許樂湛嘆了口氣,認命地一閉眼,一氣灌盡才吐出一口氣來。整張臉皺在一塊,他感覺到她奇怪的目光,“怎麼?”
“我以為你吃慣了藥的。”蘇綿翼將空碗放於桌上。
“從沒那麼苦過的。”而且也有扶疏準備著涼水漱口與砂糖調味。
“以後要多練練了,會有更苦的。”蘇綿翼輕輕一笑,日後若是補元,還得用靈芝,這本是極苦的。當然紅參也是行的,只是藥力不如,便舍了不用。
許樂湛生平第一次怔愣當場,久久說不出話來。
“師傅,這是昨晚小翼送來的方子。”扁春藤將一張方子交給出診回來的典央。
典央接過一看,緩緩點了點頭,“嗯,止咳平喘,兼顧清涼理肺,不錯……只是藥量略微有些重,咦?怎麼沒加甘草呢?這有黃連,又有白菊,是苦極了的……”
武化在旁插嘴道:“大師兄說了的,但小翼說甘草無用,就沒配進去。”
典央嘆笑一聲,“這孩子,饒是天賦過人,終究還是欠缺經驗。這藥哪有人喝得下去?對了……這藥……這藥莫不是給大少爺喝的?”典央由失笑漸至驚詫,藥方是開得對的,但大少爺……他這般金貴,如何喝得了這種藥?唉,明日看來得去許府一趟了。
許樂湛是在早膳過後才知道自己早上吃了次冤枉,對著典央的關心與勉強剋制的好奇,他啞然半晌才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有吭聲。
典央以為他是惱了,連忙勸說:“我回頭就與那孩子去說。這孩子經驗少,難免出點亂子,但方子是極恰當的,很細心。”
許樂湛似就要答應下來,臨口卻又改了,“甘草一事你與她說便是,只這方子,往後但凡是她開的,就照著她的藥配,半點不許少,也半點不許多。”
典央微微有些驚異,但又不知如何啟口,只得咽在肚裡,“好,大少爺放心。”
“嗯。”許樂湛應了聲,轉出些笑臉來,“典師傅,午飯就在這兒用吧。正是蘇姑娘配的菜色。”
“哦?”典央又是一詫,叫小翼為蘇姑娘,分明是頗有些尊重,然卻連配菜這類的雜事都讓她做了?
“扶疏,跟蘇姑娘說一聲,請她多批幾個菜,典師傅也在這兒吃。”許樂湛隨意吩咐。
“是。”扶疏放下扇子跑去廚房。
“批幾個菜?”
“從昨兒起,我的三餐吃什麼,多少菜色都由蘇姑娘全權安排。”他說得語氣極淡,但心中卻暗歎一聲,如今卻是連多少菜色都由她說了算了。不過,好在自己並不挑什麼,只要味道可口,什麼菜色她定就她定。
“哦。”典央眨了眨眼,對於蘇綿翼在許府裡的地位不禁有些疑惑。
一刻後,下人陸陸續續地將菜捧了進來,幾盤精細的放在小移几上推至床前,另備一份不盡相同的則擺在圓桌上,顯是招待典央。
典央瞧了瞧,圓桌上擺的正是一碗紅棗燉羊心、一盤蓮子鍋蒸、一鍋鮮蘑絲瓜煲、一碟五味豬肚,清清爽爽,俱是夏日養心安神,以解燥熱之食。典央呵呵一笑,對著最後一個走進來的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