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看向沈棄,語氣興奮:“你終於來了。” 沈棄沒理他,看向不遠處昏迷的江歲晚,神色一變,然後迅速趕過去。 白袍人見狀想要阻攔,卻被迎面飛過來的“暗器”阻擋了腳步。 那是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腦漿混著血黏著在蒼白的面板上,格外噁心,但是不難看出那人是裴書錦。 白袍人看清了那“暗器”是裴書錦的頭,改掌為抓,一把揪住,眼見著不遠處的沈棄已經扶起了江歲晚,他不由得罵了一句:“廢物東西!” 裴書錦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也一樣。” 這時,宋逾青也走到了黎宿身旁,問:“你怎麼在這?” 黎宿看著他一邊烏黑的眼圈,“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宋逾青見狀,小聲說:“好吧,其實我不是迷路了,是雲長老讓我來找你的。” 他說著,掏出了一隻肥肥胖胖的小蟲子,“我就是跟著它到這來的。” 只不過御劍飛行確實不太熟練,一路磕磕碰碰,沒少遭罪就是了。 這邊,沈棄扶起江歲晚,在確定他平安無事後鬆了口氣。 江歲晚正在裝暈呢,察覺沈棄的靠近又不好暴露,於是在沈棄牽起自己手時手指輕輕蜷縮了一下。 沈棄滿腔焦灼與驚懼忽然一頓。 師尊這是…… 他很快就明白過來江歲晚的想法,於是把人輕輕放下,又在他這邊設下幾個保護陣法,然後站起來看向那白袍人。 “這個廢物果然殺不了你,枉我費了這麼多心思在他身上。”裴書錦的頭在半空中飄著,那白袍人見裴書錦被打成了這樣,已經沒有價值了,於是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沈棄,“不過還好,可以幫我完成最後一件事。” 他說著,忽然把手搭在了眼前飄著的裴書錦的頭上,然後輕柔的撫摸起來,動作很溫柔,絲毫不介意血和腦漿糊了他一手。 沈棄看著,噁心的微微皺起眉。 宋逾青見狀,拉了下黎宿的衣袖,道:“哇,他好像一個變態。” 倒是裴書錦卻忽然神色大變。 這個熟悉的動作…… 裴書錦眼眸中一點點染上刻骨恨意。 如果是這個世界上有誰是除了裴書宴以外,他印象最為深刻的,那就非當年他遇到的那個,剖開他胸膛血肉折磨他的魔修莫屬。 那個魔修當年也是這樣,一邊溫柔的摩挲著他的胸膛,一邊挖去他的內臟,然後在他血肉裡種下那顆古怪的種子。 眼前這白袍人就是當年遇到的那個魔修! 他的恨意太過濃烈,白袍人自然也察覺到了。 他惋惜的問:“你終於發現了嗎?” “可惜太晚了。” “當初給你種下天魔藤魔種的人是我。”白袍人聲音溫和,他說:“後來告訴那些染了疫病的人,吃了你的心臟就可以不再受病痛折磨的人,也是我。” “你不是死了嗎?!你不是死了嗎……”裴書錦眼眸赤紅,“原來是你!原來是你!我要殺了你!” 裴書錦跟瘋了一樣癲狂的嘶吼起來:“我要殺了你!” 為什麼為什麼?!他原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遇到了那魔修,可原來,他的遭遇都是這人一手計劃好的嗎? 從他身死到他入魔,都是這人一步步算好的。 如果他沒有遇到這個人,如果他沒有入魔,那現在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他和裴書宴……原本不會成為死敵的。 他一開始明明沒有恨過裴書宴,他最初只是想去看看裴書宴,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可是現在,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裴書錦忽然很恨,比任何時候都恨,可惜他現在只有一個頭,還被沈棄打得奄奄一息,壓根對那白袍人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正是因為如此,白袍人留他自然也沒什麼用了。 不遠處的沈棄和黎宿他們聽著這一切,都震驚又戒備的看向了白袍人。 白袍人溫和的手指輕輕撫過裴書錦的眼眸,然後挖了他一顆眼珠,他在那血淋淋的尖叫和恨意中笑著把那顆眼珠丟進了嘴裡嚼了嚼:“後來屠了南陽城復活你,沒想到復活了一個廢物,不如不救。” “不過可笑的是,你居然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哈哈哈哈哈,”白袍人大笑著嚥下眼珠,五指溫柔覆蓋住裴書錦的頭,然後一點點的用力,手指深深的插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