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的柴捆赤膊揹著跑也傷不著哪裡,這叫種莊稼的!我不是少爺,也不要什麼小姐!”
“誰是少爺小姐!”彭石賢覺得龍連貴在藐視人,“鬥力你還不一定鬥得過我。”
“笑話!”龍連貴鼻孔一聲“嗤”,“你不知道我們這裡的青年後生子都拜在我腳下了,我天天練武,看誰還敢欺侮到我頭上來!”
彭石賢知道龍連貴是說認真的,他的骨子裡深藏著一股反抗意識,對可能欺侮他,捉弄他的人有著一種特殊的敏感。這時,他突然說:“李超蘭如果敢對你變心,你告訴我,我找她算賬!”
“不會,你怎麼老這樣看她?”彭石賢為李超蘭抱不平,“你就光知道欺侮女孩子!”
“我是說如果的話,這哪是要欺侮女孩子。。。”龍連貴嘿嘿地笑著,“有些話,我現在不跟你說!”
“什麼話不能說,”彭石賢賭氣了,“難道你還記恨她?那你叫我們走好了!”
“喲,這麼說,你們是真相好了!”龍連貴高興起來,“算你有本事。。。 我說,李超蘭是我見過的女孩子中長得最漂亮的!”
這時,龍嫂在喊:“石賢,你回屋來呀,那猴崽子要是投了井,你給把井口的牆推下去埋了他便是。”
兩人回到屋裡的時候,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連貴晚上去石賢家睡覺,白天石賢來連貴家接超蘭去吃飯。 。。
1 4 3
143
───
當彭石賢與李超蘭成雙結對,肩並著肩,眼溜著眼,親親熱熱地從村頭走向街口,從街口走進彭家,這就引起了滿街人的興味。特別是這李超蘭,誰都知道她身份特殊,曾是威懾一方的名門之後,或者說是罪大惡極的地主之女,她離開小鎮多年,雖然假期裡曾回鎮上小住過,但不如眼下這般招人注目。女子十八變,這兩年她脫去了許多稚氣,增添了不少青春風采。白色綢帶紮成的蝴蝶結鬆鬆地束起一肩秀髮,白色鞋幫的布底鞋輕盈地託著衣著得體的苗條身段,她春風滿臉,在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自由灑脫的風韻來。這分明向人表白:她不是那些質樸土氣的女孩子可以攀比的。小鎮人雖然聽說過自由戀愛,但這情景大大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從四周飄來的議論就各式各樣:
“香嬸算是苦出頭了,這兒子,這媳婦讓人愛煞了!”
“養兒養女還是得送書,只有讀了書才有出息,看,要不是讀書,他們兩家哪能扯得到一塊去?”
“真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長也長得好,打扮也打扮得時興,鄉下人拿不出這派頭來的!”
彭石賢與李超蘭從人前走過去,背後的議論便沒這般好聽:
“能在街上擺,卻不留在家裡睡,把個送上門來的媳婦打發到別人家去,真是脫下褲子放屁──多餘的講究!”
“遇著這種事怎麼就沒人講個立場了?”
“這立場怎麼講?你分了地主家那許多金銀玉器什麼的,叫有立場還叫沒立場?”
“女人可不是浮財器物,這叫自由戀愛,得人家自願,現在李家當幹部、教書、讀書的不少,別以為你真強過了他們,哪能什麼都由得著你去分!”
“媽媽的,還真沒給打倒呢!”
“做人何必定要逞強好勝?別人好過你,你千萬別用紅眼睛看人;別人不如你,你也千萬別白眼睛看人才是呢!”
彭石賢與李超蘭沒聽到這些議論,也不管旁人的紅眼白眼,他們沉浸在幸福的初戀中,勇氣十足地進行著這種示威*。
沒幾天,就有打趣逗笑的歌謠到了小孩子的口頭上:
“談戀愛,講時興,
不坐花轎送上門,
女的前面走,男的後面跟,
女的屁股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