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以淳終於開口了。
“這——葛先生別聽那女孩胡說八道。”
原來是一手遮天的走狗。
看著葛以淳詢問的眼光,影蘭毫不遲疑地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說個明白。
葛以淳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語。
莫非——他畏縮了?!利大於義?!影蘭等待他的反應。
“只不過是些學生嘛!布朗先生可是貴賓哪,不管如何都是你們不對——”那中年人又高傲地說著,“要走就走,別羅嗦。”
“他們一走,請問你許木發臨時要上哪兒在找一百零三位工作人員?還是你們打算自己上陣打點往後這六天的會議?”葛以淳嘲諷地說著。
“這——”
“如果你家姐妹或妻女遭人非禮,你會躲在一旁置之不理嗎?許老?!”葛以淳繼續說著。
“你胡塗啦!許老,這事——哎。”另一位與會人員搖著頭。
葛以淳一擺明態度,其他兩位企業代表也隨即表明不滿,而那自大的許木發此刻只得找個臺階下。
“其實——這也沒什麼事嘛!何必如此小題大做呢?叫那總幹事別離開,我不計較了。”
“怎麼樣呢?你們也該我個交代!”布朗不太清楚先前的對話內容,但他可從許木發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表情猜測到一些。
“是啊!布朗先生也被揍了一頓,臉還掛彩呢!”許木發想借外堵住眾口。
從在座諸位的面有難色看來,影蘭瞭解到這位英國人的權力與影響,一定有其重要的分量,否則,這個全國企業的盛會是不會邀請他這外外國人發表專題演講。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時代中國人的自尊,早被割據四方的外國租界給弄得支離破碎。
“如果你們不做處理,我一定報警。”布朗憤怒地說著。
報警?!更不得了。
但他所謂的處理,則是要他們逼學校開除傅立航的學籍。
影蘭絕不能見個好孩子毀在這個臭洋人手上。
“布朗先生——”影蘭決意放手一搏,以流利的英語直接對他說:“談到‘紳士’這個字,我們直覺一定就是想到英國,想到盎格魯撒克遜人溫文保守,禮節周到的民族性——”忍著反胃及噁心的感覺,影蘭冷靜地接著說:“所以這次事件一定是由於布朗先生你的民族性和本國的民族風情大相逕庭所導致的遺憾,相信,也是你本人所不願意見到的,是不是?”她準備直搗重點:“因此,如果照你的處理方式,這件事情一定會以烈火蔓延般迅速地傳遍整個上海市,而你大名鼎鼎的布朗先生恐怕會在口耳相傳間成了卑鄙無恥下流的大色狼,這實在是有損你昨天剛發表的那篇令人仰慕的演說,按原本是可增進中國人民與英國方面經濟交流的計劃——”
“是嗎?我不相信這件小事會搞得如你所說的這般!”那洋人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喔——我忘了報告一件事,我進來這兒之前,已差人通知上海各大廣播電臺、報社的記者來採訪那位被布朗先生‘請’入房裡的女孩,現在大概也快到了。”
布朗的臉頓時發了白,但又心有未甘的不肯妥協。
是時候了,影蘭打算找個臺階下。
影蘭又接下去說:“這恐怕也是英國大使館不願樂見的,所以,正如布朗先生說的,這只是一件小事,何必搞得萬般難堪、眾所皆知!只要你布朗先生願意,我立刻去擋回那些記者,並且領著咱們的工作人員向你致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你認為如何?”
影蘭的話,自然讓布朗保住老臉下臺,他是沒得選擇的。
“在座各位皆是見證,這事到此為止。”布朗故作大方地站起說著。
“那我這就去應付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