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了這個大自然的規則,反倒是執著得一成不變。
我也依舊心糾。
夜裡頭方是去尋了阿布拉,說了抱歉,而她板著臉,恨不得將我從她的視線中剔除。我本就是個不會說話的,這一去則更是惹了她嫌。
她說我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心裡一套,表面一套,她是吃不足我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本事,自知吃了虧,但總會討回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便叫我繼續耍著手段,而她自有她的溫柔鄉,樓奕那臭小子總歸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到時候看看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抱得美人歸。
我心裡佩服,阿布拉這異邦人的漢話功夫了得,堪比國語八級選手。
起了心想要稱讚她一番,又覺得在這個語境下,表揚得不是時候,堪堪作罷。而她怒氣沖天的小臉泛紅的模樣也頗為可人,這麼一來阿布拉的顏度大抵將近十分了。
出了她的屋子,而阿三又是急急叫我過去。這頭他家少爺又是在喝酒找罪受,愣是誰都勸不下來。
晏千山酒醉糊塗,兀自灌著酒,臉漲得微紅,潑溼了身上裘。
阿三將我領了過去,在一旁躲好位置,生怕自己受了牽連。我嘆息,揚手便是奪過了晏千山手裡頭的酒,砸放在石桌上。滿臉的不懌。
他卻還是未醒,我怎的也做不出敲碎了酒罈或是淋他一臉的舉動。
拍拍他發燙的臉,他支吾了一聲,稍許動了動,我抓起他的手臂,喊了阿三過來,一起幫忙將他扶到屋裡頭。
腳踩在積起來的雪上,弄髒了雪白,而晏千山身似山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阿三你使點力氣。”我抱怨,可誰知那狗崽子進了屋,便早早地鬆了手,不知躥到哪裡去了。
晏千山整個人都壓在我肩上,我一個人又是不太撐的動,從門口扶到裡屋,中途大約停下來了三次左右。
爛醉如泥,可我這才知道泥有多重。
扶到床榻邊上,拍拍小山,叫他醒一醒,可誰知他眯睜了眼睛,咧了嘴似是傻笑,這酒害人不淺吶!可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這麼驚悚的表情。我這還沒回過神來,他便是撲倒在我身上,我蜷著身子,如今他的臉貼著我的臉,我的臉貼著他的床鋪。
滿身酒氣。
我不禁皺眉。
他卻是往我這裡蹭,乖順得如狗。甭管我這比喻是否恰當,不過他房裡頭倒還真有那麼一隻狗。
順毛,靜坐冷目,乖戾如貓。對於未曾見過的我,倒是不吼不叫,旁若無人,看到自己家的主子這副德行,不過是睨了一眼,方又趴了回去睡了。
動了動肩膀,試著側了個身,而推他不開,這下子反倒是面對面地壓了下來。他的眼瞼掃過我的面,有些癢,我捏了一把他的腰,他嘀咕了一句:“謝禾。”
我的心霎時起了波瀾,有些悸痛發憷,一陣澀意。
而我面頰微溼,不知在哪裡滴到了水漬。
屏足了勁,努力撐了一把,從他的桎梏中脫逃了出來,喘了一口氣,望了一眼那隻倨傲的獒,俯身彎腰,幫他脫了衣裳與鞋子,替他蓋好了被子。
正要走,卻又是被他拉住了衣角。
轉身低頭,試著掰開他的手,而晏千山的另一隻手卻是覆了上來,握緊。
這才發覺他已經是醒了。
我心裡嗤笑自己,他不過根本沒有醉罷了。
“鬆手。”我道。
他眼底暗沉,黯然無光。
咬了咬下唇,我道:“去替你倒杯茶,醒醒酒。”聽聞這話,他才放手鬆下。
揹著身傾茶,壺中早已是冰涼,險些斟到我手背上。
他翻轉了身子,目光越過我的肩胛,我被他瞅得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