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逃走。
偏偏有人吊兒郎當撞好運。兩日後他滿世界打電話報喜:進了,進了!
我說:“又不是國足進球。你趕緊去答謝各路大仙,感謝他們高抬貴手,送你一碗飯吃。”
他說:“該請的客要請。”忙不迭去訂酒店晚宴。
大伯也很寬慰,私下與我說:“小辰總算有出息,不用怕他在家無所事事。”
我帶母親與牧牧出門赴宴。臨走時母親回頭,“好像有什麼忘了。”
客廳空蕩蕩。留了一盞小燈亮著,以防晚上回來伸手不見五指。
我一眼看見父親遺像。眯著眼睛,嘴角含笑。
“錢包和鑰匙我都放在你包裡了,媽。”
她默默點頭,“走吧。”
我關上門。
一路開車過去,母親看看窗外,自言自語:“聽說新鐵路很快就要通了。”
“是。”
這訊息最早還是林兆告訴我的。
“你爸爸都沒有看過。”她說,“以前還是他帶報紙給我看:新鐵路近日開工。一眨眼都要修完了。”
“等通車以後我們也去坐一回。聽說是動車。到杭州只要兩個小時。”
她不答我。
我使眼色讓牧牧陪外婆說話,順手開了廣播。裡面正好在播放電影老歌,郎來妹去,更煞風景,我趕緊換臺。
到了酒店門口,大伯一家在門口迎接:“來了來了,快進去。”
因為是家宴,也就沒有多大排場。另有一桌請了幾個大伯的熟人,想來幫過不少忙。我與他們一一打招呼:“木辰是我的堂弟。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輪到一個穿灰色中山裝的老人,大伯過來指點:“這個是林兆的爺爺。”
他對老人道:“這個就是木曉。”
我手心裡立刻有了汗意。
老人家慈祥和藹,對我笑笑:“哦,原來你就是木曉。幸會。”與我握手。
也不多說什麼。
兩桌人到齊,好菜便連連上桌。木辰頻頻敬酒,兩邊打通關。剛開始還以為他酒量不錯,不多久便聽伊開始胡言亂語:“這都不算什麼。想當年我……”還不等伯母來抓人,他已經捂著嘴跌跌撞撞逃進洗手間去。
伯母代他敬酒:“我這個兒子,從小就讓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