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那是創世紀所劃定的界域。
影響劇烈的顫動著,直至最後,深淵的氣息消散。
“沉默了這麼多年之後,石中劍依舊這麼鋒利,真是可怕。”
阿爾伯特反覆地觀測著畫面,心中默默地推演著樂理:“雖然不知道它究竟距離往昔的全盛時期還差多少,但以目前的徵兆來看,恐怕相差不遠。”
拜耳問:“我覺得各國關注的,其實是它是否繼承了‘天國降臨’的力量?”
“安格魯很狡猾。他們將戰場放在阿瓦隆之影中,不僅僅是佔據地利,也為了隱藏石中劍的具體情況。這個問題註定得不到答案。”
阿爾伯特淡淡地說:“對於聖城來說,這也無關緊要——只要安格魯將這一份力量用以應對天災,那麼我們就沒什麼可說的。”
“這是聖城的態度?”
“從數百年前開始,聖城就是這樣的態度。”
“太直接了。”拜耳嘆息,“難怪聖城不討人喜歡。”
“拜耳,在這一座聖城裡。佔據了整個人類世界百分之三十的力量,如果我們學會了委婉、去跟別人虛與委蛇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害怕、輾轉難眠。
——不討人喜歡,總好過讓人當做怪物。
比起對天災和妖魔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外交家來,我們更希望能培育出更多開闊土地的樂師。
在牆內的世界裡爭權奪利,太沒有意義了。”
拜耳聽完笑了,“這算是‘傲慢’麼?”
“這是敬畏,拜耳。對這個黑暗世界的敬畏。”
阿爾伯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繼續抬頭,仰望著星空中的影像。
如果常人的世界在這星空之下的話,那麼教團的職責便是讓視線穿過那燦爛的星空。去凝視那看不見光的黑暗——
在虛幻的星空之中,那一戰的記錄在以百倍的速度不斷的重複著,隨著一遍遍的測算和演繹,原本模糊的景象,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忽然之間,阿爾伯特抬起手,將影像定格。
“這是什麼?”
在星空之下,黑暗的阿瓦隆中,有一道碩大的月輪緩緩升起。
它投入了以太之海中,便掀起了層層激盪的漣漪。雖然和石中劍與深淵的對戰來說簡直渺小到不值一提,可其中所蘊藏的樂理構造簡直令人咋舌。
那一輪月光看似宏大,實則細微。
在仔細的觀測之下,它彷彿是某種極度精密和完美的造物,像是鐘錶一樣,成千上百個音符化作了齒輪旋轉,組成了音程、演化了樂理,構建起了樂章,最後投映在以太之海中,幻化出這一輪完美無瑕的月。
“天人感應?在阿瓦隆之影裡?”
阿爾伯特愣住了:“簡直見鬼了!”
拜耳端詳片刻後點頭,“構思很精巧呀,像是藝術品一樣。”
“不,表面的精巧相比,我更在意的,是它表現出來的氣息……”
阿爾伯特端詳許久,輕聲感嘆:“簡直渾然天成,以幻入真。恐怕演化到最後,足以融合真正的月相。”
“你確定只是進階正式樂師時的天人感應麼?不是更強的世界共鳴?”
“雖然不是,但距離也相差不遠了。沒想到安格魯近幾年還有這樣的天才。這種幾乎形成實質的底蘊,只要經過幾年的準備,衝擊共鳴簡直輕而易舉。”
阿爾伯特看向拜耳,“這是安格魯哪位大師的弟子?”
“不知道。”
拜耳搖頭:“在我們提出的問題裡,唯有這個被忽略了。麥克斯韋的書記官保持了沉默,似乎出於上層的授意。”
“不願意自己國家的苗子被聖城挖走?”阿爾伯特搖了搖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