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做那些可怕的夢嗎?”他忽然輕聲問。
“不會啦,老師。”
夏爾撓了撓頭髮,低著頭:“恐怕以後也不會了吧?”
亞伯拉罕愣了一下,輕聲笑起來:“那就太好了。”
他和夏爾說了一會話,在晚上的鐘聲響起時道別離去,輕輕地關上了門。一片寂靜中,夏爾目送著他遠去,低頭看著手中已經涼下去的茶杯。
一瞬間,他陷入恍惚。
茶杯的倒影中,一片血紅,還有他蒼白的面孔。
在那一片模糊的血色世界中,夏爾環顧著那些牆壁中浮現的哀嚎魂靈,看著窗外。
偶爾有人來人往,那些血肉模糊的醫生和護士經過時,察覺到他的視線,便回過頭,枯萎醜陋的面孔便扭曲了起來。
或許那是他們的笑容吧?
可以想象,一定十足溫柔。
這個房間也一定佈置地很溫馨吧?有潔白的牆壁還有鬆軟的床鋪。點著令人寧靜心神的香料,哪怕聞起來像是屍骨焚燒的味道。
深夜中,遠處的教堂傳來隱隱地鐘聲,飄渺地聖歌聲傳來,可那聖潔地歌聲聽起來像是死者從冥府中傳來的哀鳴,說不出的悲慘。
瞬息之間,那些飄忽的臆想忽然之間又離去了,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這一切都很正常,都很好。
“所以……有問題的只有我而已嗎?”
夏爾低頭,看著那茶杯中盪漾的渾濁血水,面無表情地飲盡,閉上眼睛。
黑暗中,再沒有什麼噩夢了。
一片安寧。(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四章 你還好麼?
聖城大殿
昏暗之中,有星辰閃耀,此起彼伏的亮光交織成絢爛的以太之海。
“安格魯的觀測記錄還沒好麼?”
阿爾伯特主教凝視著最西方的角落:在那裡,星海黯淡,彷彿被黑暗吞沒了,只有隱約的光亮傳來,斷斷續續的,卻什麼都看不分明。
“太慢了,拜耳。”他說。
“樂師協會的人力有限啊,大主教。”拜耳攤手。
他的投影自安格魯而來,浮現在他的身旁,他的影像閃爍著,似是不穩:“現在的情況,光是勉強維持通訊就已經花了好大力氣了。”
在星空之中,尼伯龍根的聲音傳來,平靜而溫和:
“畢竟是神之化身降臨,以太之海現在還殘留著大量的雜波和噪音。梅菲斯特先生已經上傳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記錄。
我正在跟拜耳先生的資料對照參考中。很快,就可以將雜音過濾。”
“儘快吧。”
阿爾伯特主教搖頭,“但願是我想多了——最近一旦有什麼事情牽扯上安格魯,便會令人覺得不安起來。”
“不必緊張,阿爾伯特大主教,已經結束了。”尼伯龍根說,“這一場戰鬥,是人的勝利。”
“但願如此。”
阿爾伯特垂著眼睛,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很快,雜波和噪音的清理開始了
那一片無盡的星海驟然變化,安格魯之上的黑暗被放大了。畫面迅速變化,像是以百倍的速度一遍遍地播放著。
在模糊的黑暗中,干擾訊號被一層一層地過濾掉,還原出了本質。
隱隱有阿瓦隆的龐大輪廓從其中浮現,代表著以太波動的漣漪此起彼伏的在其中誕生。太多的波動掩蓋了細節。只能看個大體的模糊。
在其中,最醒目的毫無疑問是那烈日和深淵交戰的氣息,它們所掀起的漣漪和波紋撕碎了其餘一切的波動,覆壓在最上方,威勢絕倫。
一縷純淨之光遊走在虛空之中,將整個戰場封鎖。直至雙方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