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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這便是那楊帆所言。”來宗道出了順天府衙門,便進宮面聖,將楊帆在衙門內所說的話說與朱由檢聽。
“來大學士認為,此子任何?”
來宗道看了眼地磚上倒映的明晃晃的身影,老眼昏花,看不清那張臉是愉悅還是怒色,但從話裡好像聽不出怒氣,便客觀道:“此子精通政事,條理清晰,言語談吐不似常人,見到臣也是不卑不亢,且有一顆忠君愛國之心,況且祖將軍今日早說說其有經天緯地之才,若是可以為我大明所用,實在是社稷之幸!”
“哦?居然可入來大學士法眼,朕派其搶築大淩河似乎大材小用了。也罷,等此事畢,再作定論。”
“聖上,那西北鎮壓一事……”
朱由檢將奏摺往旁邊一放,“暫緩。”
皇極殿很是空曠,朱由檢的聲音迴盪在樑柱之間。
第六章 算學幻方
“這麼說,你來順天府前就已經打算要這麼做了?”祖大壽坐在桌子旁,看著吃著豆腐腦的楊帆。
楊帆將嫩滑的豆腐腦吸進嘴中,“一個人的精力不可能分散在這麼多的地方,一個國家也是。內外皆亂,這還得了?”
“楊子。”祖大壽臉色凝重道,“不要因為個人的得失,貽誤了一個國家。老祖我知道你有本事。這次搶築大淩河,絕對不是什麼易事。前兩次搶築,都被皇太極攪黃了。這次聖上令我帶領一萬關寧鐵騎,就是為了前去搶築大淩河。是你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楊帆撇了撇嘴,將剩下的豆腐腦掃進嘴裡,白了一眼祖大壽,要是告訴他這次大淩河必有一場惡戰,而且還是一萬關寧鐵騎戰馬喪失殆盡,差不過成了一堆步兵,還被後金俘虜了,看這老小子還敢不敢踏出順天府一步。
楊帆放下勺碗,道:“你和徐光啟有交際嗎?”
“我老祖一個大粗人,除了帶兵大戰,斗大的字不識幾個,人家徐老是書香世家,三朝元老,怎麼可能有交際。”
楊帆一想,也是。讓這麼個大老粗和那文縐縐的禮部尚書擰巴在一起,確實挺膈應人的,便從懷裡拿出一封事先寫好的信,道:“我名微言輕,就算上門拜訪也不會有人搭理。你且用你的名義,將這封信送去,你好歹也是個總兵,人家也會賣你個面子。”
“小子,沒事去見徐老幹什麼?如今徐老好像這在編纂什麼曆法,忙得很,你可別沒事找事。我祖大壽雖然大老粗一個,但也知道這活不是一般人可以乾的。你在軍事上的才能我老祖服了,難不成你還在天文曆法方面有建樹?”
“哼,老子會得多得是。你送還是不送?”
祖大壽抓過信,道:“送,送。你小子腦子靈光,除了今晨兒幹了樁過火的蠢事,也還算是有我老祖一半的才智……”
“去你大爺。滾!”楊帆一腳踹在了祖大壽的屁股上,將其踹出了房間。他在農村前兩個月,經常和祖大壽打賭沙盤操兵,這賭注從吃食到踹屁股,幾乎都玩遍了。可憐的祖大壽年近半百,輸在楊帆手上的次數,比半輩子加起來的還要多。
楊帆也不怕他徐光啟不識貨,裝在信封裡的是他前一天親自操筆畫的一副世界地圖。身為歷史系畢業的本科生,地理競賽拿過一等獎,徒手畫個大致的世界地圖,對於楊帆來說還不是新手拈來。
他相信,這幅地圖,比那利瑪竇從西方帶來的十七世紀的地圖要精確一百倍!就不怕他徐光啟不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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