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惜劍的運用在於靈而非強。此時的蕭正天雖用盡了全力,但大敵當前理智全無的他不再理會劍術的精髓,一味地運氣強攻,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皇甫訾對他刮目相看。
自古便有以柔克剛的說法,皇甫訾的躲閃柔中帶剛,身形甚穩。這讓只善於強攻的蕭正天無法近他的身。
不過閃躲耗費的體力很大,皇甫訾雖從小練武但終於也累了。厭煩了無盡閃躲的他,一躍躍至轎頂。
&ldo;想逃?沒那麼簡單!&rdo;蕭正天也跟著飛身上了轎,閃著寒光的劍向皇甫訾刺去。
皇甫訾眼神一凜卻未躲過當胸一劍,血在對方拔劍的一刻噴she而出。
可惡。暗暗咒罵,像是傷到要害了。伸手封住幾個大穴,不讓自己失血過多。不再戀戰,腳尖一點,躍上屋簷,施展出輕功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蕭正天不可置信地看著轎頂上的血,素聞和親王爺武藝高強,就他剛剛所見的此傳聞應該不假,可就在片刻前他的鈍劍竟真傷了對方。血一下子流了那麼多,可見對方傷得不輕。
怎麼會?
他雖有決心取勝,卻未想過如此輕易。剛剛一劍他起碼用了九成功力,這個王爺的命是難保了。
&ldo;老天有眼!&rdo;蕭正天仰天長嘯,回首命令手下撤退。街角不起眼的角落,一身黑衣的男子隱去了身影。
半盞茶時間,本上演著惡戰的街道瞬間平靜下來。躲起來的小販和行人見戰事已結束,都慌忙離去,一順間熱鬧的街變得清冷起來。
該死的。視線模糊起來,即使是很少受傷的皇甫訾也知道此時的狀況非常危急。
到了王府也不敲門,腳尖一點翻過圍牆進府便直徑向洛壯居住的埠獅苑奔去。
洛桐與洛燁正在庭院中練劍,隱約看見有白影掠過向洛壯的處所去頓生疑心,收起劍兩個孩子亦跟了去。
跌跌撞撞地走著,皇甫訾已經無法看清周圍的一切了。雖封住大穴,但血仍從傷口處汩汩流出。
我不會真的死掉吧。皇甫訾艱難地扯動著嘴角。天公也嘲諷地打起了響雷。在皇甫訾進埠獅苑前,雨像是嘲弄一樣地鋪天蓋地。
自作孽不可活,我該不會連洛還沒見到就倒下吧…用力地咬了咬下唇以維持清醒。
腳一軟竟有些站不住。伸手扶住門框,未來得及出聲,一陣天旋地轉便奪去了他的意識。
皇甫訾穿著白衣,血色在雨水的沖洗下在白色錦緞上織染出一副詭譎的圖畫,原本白皙的面板也因過度的失血而變得有些詭異的蒼白,猩紅的鮮血順著嘴角緩慢地流下,皇甫訾盡力睜開眼,模糊的身影映入眼簾,呵呵看見了…洛…嘴唇僵硬地顫抖著,然後終於倒下了。
洛壯在聞聲開門時,幾乎被眼前的畫面奪去了呼吸,還未來及看清來人的臉孔,那熟悉的身影就直直的倒下,洛壯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ldo;訾…&rdo;已顧不得再用什麼尊稱,洛壯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ldo;你…你怎麼了?&rdo;將躺在地上的人兒抱起,緊緊擁入懷裡,是不是就這樣,這具軀體就此冷去?洛壯反覆地問著,就呆呆地跪在那,洛壯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ldo;爹爹…&rdo;洛桐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血一點一點地蔓延,被這突降的雨水稀釋,一身白衣的皇甫訾蒼白的像個死人,雨在不停地下著,打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個小漩渦,血從臺階上緩緩地下更遠處伸展。
這樣下去會鬧出人命來,洛燁走上前去,探了探皇甫訾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不至於消失。
&ldo;爹爹,把王爺爹爹抱進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