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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蝦仁的日本公演音樂會上回來的,本來也邀他跟我們去喝酒,

不過他說要上現場轉播的節目,所以當然是拒絕我了。不過酒

宴上也有聊到這件事,聽說他這個月都會待在日本,但是六月

初又要到遠方旅行了,大概是要回美國吧。”

“所以說你搞錯……咦?”

乾燒蝦仁——真冬的父親來日本了?

六月就要回美國。真冬說的六月……就是指這件事嗎?

“……那真冬怎麼辦?你有聽到這類的話嗎?”

“啊?”

“沒事。所以……她也會一起去美國吧?”

到去年的這個時候為止,真冬也是因為巡迴演奏的關係,

和父親一起在歐洲和美國各地飛來飛去吧?不過,她應該不會

做出只入學就讀一個月這種沒意義的事吧?

“她不會再回去彈琴了吧?我今天才聽到的,好像是那邊

的評論家把她寫得很過分。明明特地選擇了一個與乾燒蝦仁完

全沒關係的比賽參加,而且也獲得了優勝:可是就算這樣,她

還是受到父親名聲的牽累啊。”

“啊……”

我回想起那個時候,真冬充滿敵意的目光。‘評論家的存

在本身就是一種困擾,因為他們總是寫一些有的沒的。’她的

確說過類似的話。

“她的演奏方式的確比較容易遭到攻擊。譬如說活潑度不

夠啦、太過平和啦、聲部的呈現方式非常糟糕啦、音樂像爬蟲

類一樣啦,或是太過耽溺於技巧啦……就連我都能想出不少殘

酷的批評,真要寫的話,大概可以連續寫個三十頁吧。不過真

的寫出來也很蠢,並不是什麼曲子都要朝氣蓬勃地演奏才算好

啊。”

“真冬是因為這樣,就不再彈鋼琴的嗎?”

“好像不只是因為這樣。因為她是乾燒蝦仁的女兒,好像

連一些無關緊要的隱私都被寫出來的樣子。你看,她的母親是

匈牙利人,而且現在又離婚。”

“啊……她果然是混血兒啊。”

我突然想起那一天幫她修好錄音機的事。匈牙利。

“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還是不要聊這個話題了。

連我自己都快變成到處獵取八卦的狗仔了。”

哲朗開啟威士忌的瓶子,直接對著嘴巴灌。我已經沒有力

氣阻止他了。

當我在日本當個悠閒度日的中學生時,真冬就在海的另一

邊,在充滿好奇與敵意的視線環視之下,緊抓著鋼琴彷徨度日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我根本無法想像。

然而——結果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了。假設她真的放棄鋼琴

了,又為什麼開始彈吉他呢?

第二天早上,當我走進教室時,同學們正在討論昨天的電

視節目。

“是現場轉播的節目嗎?”

“是啊,聽說現在已經來日本了。”

“訪談節目?”

“聊的都是些我不懂的話題,我又不聽古典音樂。”

“長得像嗎?”

“一點也不。公主大概是像她媽媽吧?”

光聽他們對話的片斷,我馬上就知道是在聊乾燒蝦仁的事

。我瞥了真冬空蕩的座位一眼。

“主持人還有問他公主的事耶。”

“那對父女感情不好吧?”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你們這些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