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警過去,你不要慌,堅持一會兒。”李朝陽乾淨利落地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小西松了一口氣,身上的勁兒一下洩了,感覺站都站不住。她扶著桌子,緩緩癱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一陣一陣地頭暈和噁心。她把雙肘支在桌子上,扶著頭,忽然才意識到,李朝陽說他正向這裡來,他難道已經知道了自己被錢倩劫持,遇險在這裡?
☆、來得及
等待的時間,每一秒鐘感覺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尤其是這個時候,頭腦的昏脹和胃裡的噁心,交相襲來,小西虛弱不堪地伏在桌子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壓制住想吐的感覺。她的腦子裡嗡嗡的,彷彿有各種聲音在耳中響起,有錢倩肆意的笑聲,錢偉業低沉的說話聲,電話鈴聲,甚至還有警車的笛聲,都混雜在一起。小西沉沉地閉上眼睛,心中,還保持著一點清明:那些,不過是幻聽罷了。錢倩走了,錢偉業被她砸暈了,而警車,不會來得這麼快。
突然,在所有這些聲音之中,夾雜了一點細碎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小,卻與那些虛幻的聲音迥異,小西猛地驚覺,回過頭,赫然看到錢偉業不知何時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掙扎著挪到了床頭。
“啊!”小西的一聲驚呼還沒有叫出口,錢偉業伸手按上了床頭一個什麼東西。他轉過流滿血的臉,猙獰地看著小西,低沉地、惡狠狠地說:“你這個該死的臭婊/子,你別想活著出去!”
錢偉業的身體靠在床頭上,並沒有撲上來抓扯小西,他顯然傷得不輕,剛才的一陣挪動耗盡了他的力氣,他似乎動都動不了。
錢偉業按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之後,小西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緊張地四下看,她怕這屋子裡有什麼機關,但是,一切似乎如常,屋裡安安靜靜,什麼也沒有發生。小西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有人大力推門的聲音,小西幾步跑到門口,把耳朵貼到門上,是警察來了嗎?外面人的推不開門,開始撞門,隱約聽見有人喊著“老闆”,小西的心彷彿一瞬間墜入冰窟,外面的人,不是警察,是錢偉業的保鏢。
她明白了,剛才錢偉業按的,是通向外面的警報器。
房間裡已經沒有退路,外面的人隨時可能衝進來,只有……,小西衝到窗前,“唰”地一聲拉開窗簾,開啟窗戶。窗臺不高,她輕易就登了上去,但是往下一看,離地足有四、五米的高度,下面是一條窄窄的石頭小路,旁邊是尖頭的鐵圍欄,要跳下去嗎?小西不禁有些腿軟,她站在窗臺上猶豫著。
錢偉業倒在床頭,他動不了,滿臉的鮮血讓他看起來猙獰而恐怖,更何況他還帶著一個惡魔似的、陰測測的笑容望著小西:“跳吧,跳下去,然後從此癱在床上。”
小西狠狠地回瞪著他,但是腿不由自主地發著抖,更站不住了。她扶著窗框坐到窗臺上。這時,大概是有人取來了鑰匙,門上傳來了鑰匙□□鎖孔開門的聲音,然後,門被一下推開,保鏢阿虎領頭衝了進來。
“抓住那個賤人!不能讓她跑了!”錢偉業勉力抬起頭,嘶啞地喊著。
在阿虎就要衝到視窗的時候,小西把心一橫,跳了下去。
右腳先著了地,一陣尖銳的刺痛馬上傳來,小西跌坐在地上,眼淚痛了出來。但是她知道,不能留在這裡,必須逃出去,呼救。
忍著巨痛,小西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向前院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喊:“救命啊!”
小西跑到前院的時候,隱約看到一樓的窗戶裡有人影跑過,應該是保鏢們追下了樓。她不敢分心,埋頭向前跑,跑出院門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跑不了多遠了。腳痛得好像要斷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後傳來一陣風聲,追她的人已經上來了。
“絕不能被他們抓回去!”小西不回頭,忍著巨痛,邊跑邊大聲呼救,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