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染追過去拉他,一個使勁,秋慕雲竟被她拽得踉蹌幾步。扶住樹幹輕輕喘息,他似笑非笑,連連搖頭:“怎麼總是你弄得我這般狼狽。”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很討厭我?”不理會他的戲謔,初染直直盯住了他的雙眸,一副不得回答誓不罷休的神情。
“我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討厭你。”
“但你處處針對我。”初染反駁,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說辭。
秋慕雲抿了抿唇,道了一句“信不信由你”便要走,見她仍拉著不放,故而心中微惱,強行甩袖準備離開,可沒幾步便雙腿一軟,硬生生栽了下去,幸好初染眼疾手快將他扶住,這才沒有跌倒。
“喂,你到底怎麼回事?”初染感覺到不對頭。
“睡晚了沒用早膳,看來果真不大好。”秋慕雲若無其事地擺擺手,可初染愈加疑心,把脈之下神色大變,正要細瞧,卻已被他掙脫。
“你有事瞞我。”
初染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可秋慕雲倒是神色如常,目光沒有半分閃躲:“你老愛問‘為什麼’,女兒家這樣會遭人煩。”
秋慕雲轉身走了,這回初染沒有攔他。
“我在想,這種事做多了,報應應該也不遠了。”記憶裡的微笑溫暖如斯。
“我不是不想做皇帝,我只是等不起。”男人皺了一下眉。
自私嗎?自私。
大義嗎?大義。
“風姑娘,我的確不曾針對你,只不過,我不許任何人阻攔他的腳步,如果你成為了他帝業的障礙,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第六卷 千年:婚約(二)]
第二天朝會,趙一銘沒有出現。據侍衛稟報,昨晚前街走水,禍及趙府。除了回家小住的二夫人和隨侍的幾個女婢,其餘上下五十六口,無一倖免於難。
聽到這個訊息,初染並沒有太多驚訝,百姓也不過當是一個意外,只有那些朝臣心中雪亮。他們知道,秋慕雲開始動手了,而趙一銘,正是他警告的開始,更糟糕的是,皇帝似乎有意偏袒,那出乎意料的轉變,不由令人摸不著頭腦。
“覺不覺得最近那些人變安分了?”
御花園的折柳亭,君臣二人在此對弈,毓縭執黑,秋慕雲執白。
“那是自然,他們雖不聰明但也不笨,這檔子道理還是明白的。”秋慕雲笑了笑,目光仍專注在棋局上,看著左下角漸漸明朗的勝勢,他拿摺扇在毓縭面前輕輕叩了兩記,口中戲謔,“皇上再如此心不在焉,今日怕是要輸給我了。”
毓縭倒也不在意,漫不經心地逡巡一圈,出乎意料地將棋子下在了天元,這叫秋慕雲大為訝異,以他平日穩紮穩打之風,是決計不會如此冒險的,正要發問,卻聽毓縭率先開口:“你這次,動作太大了。”
這種既肯定又否定的答案使得秋慕雲忍俊不禁,毓縭雖懂韜略精文武,但多少缺了幾分帝氣,江湖與廟堂,終究是不一樣的。皇帝殺人的刀子不能見血,可若有必要,就又得大大方方端出來讓所有人看。“就是這樣才好。皇上剛登基,有些事情還不能做,所以只能緩,而對於目前不安分的人,只有暫時堵住他們的嘴,金銀,或者是刀子。——假以時日,當皇上和靖寧王一樣的時候,你說的話做的事將再不會有人反對。”
聽了他這番話,毓縭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權傾天下,我並不想要。”
“可你已經沒有退路。”秋慕雲微笑著告訴他事實。
“退路,呵呵。。。。。。”喃喃著這個詞,毓縭想起了夕陽下單薄而羸弱的身影,還有她眼中一寸寸黯淡的光芒。她留了下來,但是態度冷淡許多。這月十五他去看她,可尋遍了大半宮城也沒看到她的蹤影,就在他怏怏回去的時候,他看見了慕容蕭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