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剛才明明預設了。”慕容蕭不依,伸著指頭振振有詞,“人家喊你‘王妃’,你可是連個聲兒都沒支。喂,你怎麼可以耍賴?”他像個孩子似的強詞奪理,儘管箇中緣由他倆都心知肚明。
唉。。。。。。初染啞然失笑,水芙蓉更是一頭霧水。曦凰慕容氏,那個傳聞裡權傾朝野的靖寧王,居然是這般模樣:時而犀利如劍,時而溫柔如水,時而優雅如玉,時而爽朗如風,一分俊逸,二分高貴,三分驕傲,四分天宸帝氣。他與毓縭雖是截然相反的性情,但偏偏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只不過一個隱忍,一個霸道。
復而看了他們幾眼,水芙蓉轉身離去,陽光下孤獨而濃重的一抹豔色,忽地大笑出聲。濃蔭裡休憩的鳥雀因受驚撲稜稜地飛到了別處,偌大的殿宇,慢慢又安靜下來。慕容蕭嘟噥了幾句,重新坐回了原先的姿勢,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已經空掉的茶碗。窗欞裡射進來的幾縷金光,萬分柔和地攏在他的側臉,於是,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為什麼幫我?我並沒有可以給你的東西。。。。。。”初染低了頭。
“那就當欠我的好了。”慕容蕭不甚在意地笑笑,“當你欠我很多的時候,你肯定就會忘不了我對不對?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你寧死也不願和我在一起,那我要怎麼辦?如果我實在拼勁了全力,你還是很討厭我怎麼辦?夭兒,每次我要救你,卻總是被毓縭搶先,真是不甘心啊。。。。。。那傢伙怎麼老這麼走運。。。。。。”慕容蕭擰著大疙瘩絮絮叨叨,大約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頭,他略顯尷尬地咳了幾記,語氣又恢復了平日的輕鬆:“幸好我不是一無所獲,平白無故多了個如花似玉的俏王妃,縱是光叫也要羨煞旁人哪。”
看他連連搖頭,再連連點頭,初染不覺十分好笑,假意擰眉嗔道:“又耍嘴皮子!”
“哪有。”慕容蕭故作委屈,慘兮兮地看著她,“我可是非卿不娶,倘若這輩子她不點頭,那我只好孤身終老,讓慕容家絕後了。夭兒,你忍心嗎?”
初染正要駁她,忽聽門外一聲朗笑,似是秋慕雲的戲謔之音:“靖寧王爺這般,非但揉碎了天下女子之心,令尊泉下有知,也定要急得跳腳了。”
見二人進來,慕容蕭起身還禮:“彼此彼此。秋相與我同年,不也尚無家室?相比,倒是城主。。。。。。不,是殿下,早早美人在側,成婚定心,叫人好生羨慕。”他悠悠然開口,如願以償看到毓縭眼中的訝異和不悅,他心裡頓時揚起一陣報復的快感。
注視著面前儒巾袖袍的男人,初染一時怔立無言,那身打扮,分明已是皇家衣飾。
[第五卷 沉浮:新君(七)]
“風姑娘近日可安好?”秋慕雲涼涼一笑,對初染的出現絲毫不覺意外,因為慕容蕭認定的王妃,除了她沒有別人。
“有勞秋相費心,尤其前些日子還帶夭兒到此賞玩,真是感激不盡。”慕容蕭看他假惺惺的樣子,忍不住出言譏諷。天知道這男人的臉皮厚到什麼程度,若說無賴,他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唇角一勾,慕容蕭將摺扇在手中打了幾個旋,然後“倏地”就衝毓縭攻去,如此出格的行徑,莫說初染,縱是秋慕雲也大吃一驚。虛虛實實過了十數招,那二人才各自收手。毓縭雖然不悅,但礙於雙方身份,終是沒有發作。
無事三人各異的表情,慕容蕭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施施然含笑請罪:“素聞殿下長於武藝,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方才是我唐突,還望殿下見諒。”
“王爺言重,”話已至此,毓縭顧及雙方身份,自然也十分客氣,不過心裡卻對這個男人多了幾分警覺和思量。慕容蕭。。。。。。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若非他眼中的不羈與狂佞,他當真以為是風燼回來了。
原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