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慕容蕭的傲氣柔情,慕容流風的倜儻灑脫,似乎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四個人就被一根不知名的線給纏住了。
柒瀾與曦凰,其實對於她,都不過是中途休憩的駐亭。多年前一個承諾,她為了一個叫做風燼的男人留下,只是今日,她又為何停了腳步?
甩甩頭,拋卻腦中煩亂的情緒,她剋制自己不再去想。
慕容流風,這個男人,與她何干?!
笑了笑,她準備回房。忽的,耳邊送入聲聲隱約的低語,好像,是一首詩: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落日樓頭矗斜曛,漁歌聲裡唱晚歸,浮華似當年。
誰?
循聲拂柳,嵐鏡踏徑而去。蜿蜒的石道深處,小院門扉輕掩,梨花初綻。
這是哪裡?好奇之下,她向裡望。
斑駁的冰輪清輝斜照,庭院、躺椅、安睡的女子。
從側面看,只能瞧見她半張臉,長睫盈盈,黑髮如瀑,一身鵝黃的絲絛長裙,靜靜地垂著。瘦削修長的手,被面前渾身泛著溼意的男人握進掌心。
她微微地笑著,額間紫色的玉石熠熠生輝。
慕容流風,那麼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手指輕柔地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那雙溫潤的眸子裡,包含著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她是誰?
難道不覺得冷麼?
嵐鏡疑惑。
“清伊,最近好不好?我許久沒有來,你定是寂寞了,是不是?”
“清伊,知道麼,他來了,他來給你報仇了。”
“清伊,你,還恨我嗎?”
“清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這樣,真的是不知道。。。。。。”
[第四卷 蒹葭:舊夢(二)]
“姐姐,你看那裡!”南宮翾踮著腳,巴巴地望著前頭葳蕤中一抹湖藍,聲音雀躍,當中還摻了幾分得意,“那叫夢闌池,小時候,我們常在那裡玩的。”
“我們?”初染笑問,一邊伸手拂開跟前垂柳。
黃昏迫近,夕光和暖,長長的甬道,只餘二人靜影。錦色宮城,殿宇迴廊,在淡淡的霧靄薄暮裡淡去了稜角。
“就是我、凌哥哥,還有蕭哥哥嘛。”南宮翾答得理所當然,那看著初染的眼神透出疑惑,彷彿這個問題問地很怪似的。
初染“哦”了一聲,爾後又笑,話中帶了試探:“看起來,你們三個很要好。”
南宮翾點頭:“是啊。聽說父皇第一次見到蕭哥哥,就喜歡的很,硬從王爺那裡把人要了來,放在宮中教養。所以,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幾步快走,她饒有興致地踩過淺池上錯落的木樁。“蕭哥哥可厲害了,除了凌哥哥,其他幾個可都被他比下去了,想找他麻煩,卻每每得不了好。”
“哦?”初染“撲哧”一聲笑出來,“敢情這脾氣,是孃胎裡帶的,怪不得,他的眼睛總是瞧著天呢。”
聽出裡面調侃的味道,南宮翾也是樂了:“不過那時候,還真是沒什麼人喜歡他。若不是有一天我偷偷跑去找凌哥哥,再錯打錯著遇著了他,或許現在,又什麼都不同了。。。。。。”父皇、母后,許多故人舊景,都不在了。
“看得出來,皇上很疼公主。”初染由衷嘆道。
“那當然,凌哥哥最喜歡翾兒了。”她微微揚起嘴角,眼眸裡氤氳著一種不知名的溫暖,“小時候我調皮,經常惹禍,被欺負了就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哥哥姐姐很少和我說話,只有凌哥哥會對我笑。後來,他做了太子,父皇管他很嚴,每天要他學一大堆東西。我每回去找他,他總是很累很累的樣子,然後說下次再陪我。有一回我不依了,就跟他鬧,還發脾氣把書撕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