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堪的動作之前,我將它們迅速收了回來。
素和甄並沒察覺我在這短短瞬間裡的無數掙扎。
他不動聲色朝我看了片刻,之後,輕吐一口氣,似有若無地笑了笑:“不過,忘了也罷,本就只是時光中匆匆一些掠影而已。往後時間還長,你說是不是。”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下意識點了點頭。
做出這回應時,腦子裡空落落的,於是絲毫沒察覺他在我點頭霎那,伸手拔下了我髮髻上的簪子。隨後一邊靜靜看著髮髻鬆散下來的樣子,他一邊淡淡對我道:“既然這樣,那把衣裳脫了。”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
“把衣裳給我脫了。”
第二次重複,我終於聽得明明白白,因此不假思索揚手一巴掌朝他臉上扇了過去。
“滾。”然後我指了指樓梯口,朝他揚眉。
“滾?”他瞥了我一眼,手指往他那張被我打出血絲的臉上輕輕一擦:“放眼整個素和山莊,還輪不到你說出這個字。”
“那我滾。”
“哈哈!”他忽地朝我放聲一笑。
繼而手往我方向一探。
意識到不對,我趕緊後退,不料衣袖突然隨著我後退動作往下一滑,被他牢牢捉進了手裡。再往後一扯,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見他用這長長衣袖霍地往我身上捲了過來。
瞬間纏住我的腰,又迅速纏住我試圖掙扎的手臂,隨後輕輕一轉,眨眼間,就像件精神病院的束縛衣一樣,把我牢牢裹住,致使我整個上身無法繼續動彈。
而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倉皇之極的落之魚:“我不同意,你能滾去哪裡,娘子?”話音落,他手一鬆,無動於衷看著我被自己掙扎的力度絆得一個踉蹌,隨後失去重心,一頭跌倒在地上。
落地當口,額頭不偏不倚正撞在身旁的桌角上,撞得我兩眼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那一瞬,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一道似夢非夢的幻境中,見到燕玄如意被素和甄失手推倒在地上的樣子。
如那是歷史顯現,那麼是否我這一撞,是終於完成了自己在這段歷史中的使命?
一度我帶著種慶幸這麼以為著。
然而天旋地轉般一陣暈眩過後,伴著額頭劇烈疼痛和耳朵裡嗡嗡轟鳴,我頹然意識到,自己仍還活著,活在這段讓我走投無路的歷史中。
素和甄在我將面臨二次撞擊的時候,及時出手,接住了我險些撞地的頭顱。
然後他撕開束縛著我上身的衣袖,把我用力抱進他懷裡,吻住了我的嘴。
我焦躁而憤怒,因為用力咬他嘴唇,也沒能令他移開半分。
直至我嘴裡嚐到了從他嘴唇上滲入的鹹腥,一陣發抖後,我沒再讓自己牙齒繼續用力。
而他也終於將臉慢慢抬起,在我直瞪瞪目光中,伸手用他冰冷指尖撫了撫我額頭灼灼發燙的傷:“你究竟為什麼要嫁進來,如意。既可為了某人盜取傳家之寶,何必還要來到此地,突兀打斷我們倆兄弟的安寧?”
我咬咬嘴唇沒有吭聲。
“我說過我會對你好。真的,我真的會對你好。只要你不做出任何會對你我不利之舉。”
我冷哼一聲。
他遊移在我額頭的手指因此頓了頓。
隨後目光再次陰沉下來:“但我畢竟和阿寅是不同的,想來你深知這一點。所以,不要逼我更加為難你。”說完,他將我打橫抱起,走到床邊將我放下:“你且好自為之。”
“所以這地方我是要永遠待下去了是麼?”見他轉身要走,我立即追問了句。
“也許。”他腳步未停,頭亦未回:“齊先生說得不錯,你是個需要外界之力去給你約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