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點衣料從我身上移除時,我使勁轉過身,使勁將自己蜷縮起來,以逃避他鋒芒畢露的那雙眼睛。
他倒也沒再繼續為難我。
似乎剛才那一瞬對我的戲弄已讓他感覺足夠,他挺起身鬆開手,任由我像只蝦米一樣蜷縮成一團。
然後解開自己衣裳凌空抖開,嘩啦一聲罩在了我的身上。
“可還願意繼續跟著我,素和夫人?”隨後他問我。
我沒回答,因為牙齒抖得咯咯作響。
或許這一刻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他當年會和梵天珠鬧成那樣一個結局。
在沒有來到我店裡之前的那隻狐狸,對我來說完全陌生,完全不可掌控,完全不可理喻。
足以令梵天珠丟下一切憤而自殺的狐狸,我能拿什麼去應對他?
我根本就只是他掌心裡一撮任意揉捏的灰。
想到這裡時,也不知是悲傷過了頭,還是憤怒得喪失理智,我一把掀開他衣裳看向他:“跟,為什麼不跟。你剛才不傷我,以後也不會傷我,但凡你還沒把我當成一頭豬給吃了,我就跟定你!”
彷彿猛獸也會被它眼前獵物的奮力一掙給唬住。
狐狸在聽完我這番沒了理智的話後,微微一徵,隨後慢慢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繼而看了看我半露在外的身體,他問:“所以你破罐子破摔了是麼。即便身子不是自己的,即便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但你總該知道矜持是什麼。”
“對我毫不矜持的人是你!現在跟我說什麼矜持?!”
“我錯了。”
“你說什麼?”短短三個字,簡單而突兀,讓我毫無防備中像是被電給擊了一下。
“我錯了。”他微笑重複,看向我的目光又如初遇時那樣溫和如水。
暖得像剛剛從他掌心裡升騰而起的一團火。
他將它放到我身邊溫暖我的時候,卻不知為何,這暖意比先前霸道的侵襲更讓我憤怒起來。
憤怒得丟掉了最後一點理智,我不顧一切高揚起手,朝他那張無論何時都美得張揚無比的臉狠扇了一巴掌:“你知道我是誰對麼!”
“你是誰?”半邊臉迅速變紅,他卻依舊溫和有禮。
“你說你知道我是誰,我立刻就原諒你剛才所做的一切!”
“你是誰?”
“你”
第二次揚起手時,突然一種莫名的挫敗感從心底泛出,讓我慢慢把手收了回來。
“我大概是被這地方給逼瘋了。”隨後我自言自語說道。
狐狸聽後看了看我,默不作聲將他衣服重新蓋到我身上,隨後再度懶懶朝我邊上躺了下去,不冷不熱說了句:“彆著涼,多個人諸多不便,到時若是走不動路,甚是麻煩。”
我苦笑。想反駁些什麼,但看著他那張臉,終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於是兀自低頭呆坐了一陣,見他閉上眼睛似乎要睡去,才出其不意對他道:“如意小姐的魂,可能並沒有離開這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