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從老邱眼裡得到的感受。很快他就收斂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變得溫和了、平淡了。他走到自己的床前,飛快地脫衣,摸黑上了床,無聲無息了。
我在床上坐起,凝視著那拱起的、烏黑的、裝睡的軀體,片刻,我下意識地轉向燕生的床,發現他在我轉過去的同時才閉上眼。
清晨,路曠人稀,街道兩旁的商店都還沒摘板,我們坐著計程車去機場。李白玲出現在車前方一個街口,也在等我們,計程車去機場,李白玲的身體緊挨著我,熱烘烘的,聞得出她使了不少香水。
“沒有燕生的。”我說,“只搞到兩張。
“不要緊,我到機場給他搞一張,一張比較好辦。”
到了機場,李白玲很快便在值機定為燕生買出了一張票。
她和這兒的人很熟,有說有笑。這張票和我們的不是一航班,同日下一班,李白玲順便幫我們辦了登機手續,連檢查也沒檢查。
“你和民航的人這麼熟,怎麼不說?”
“你不是搞到了票,我還說什麼。”她冷淡地說。
我們在候機室坐著等飛機上客,要了些熱茶,沒精打采地路。上客時間到了,候機室服務員開啟通往停機坪的門,旅客們陸續出了候機室向遠處停著的飛機走去。我站起來跟燕生說回頭見,又跟李白玲握手,說謝謝她這幾天的照顧。
“別煩我就行。”她笑笑問,”我那些朋友的地址你還要嗎?”
“要。”我想起李白玲說過給我介紹幾個那個沿海城市的朋友。儘管我並不很需要了,可不願給她留下實用主義者的印象,掏出記事本,“讓我記下來。”
李白玲告訴我幾個人的名和地址,對我說:“你要有困難就找他們,沒困難就算了。我也幫不了你太大忙,只能給你提供幾個可以信任的朋友。”
“哪裡,我還要在大大借重你的朋友。”
“沒關係,你不用過意不去,我無所謂,只要你事辦利索就行。”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一直是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依靠的。”
李白玲一笑,掉臉和老邱握手:“一路順風老邱。”
“一路順風載下來你給我收屍。”
老邱使勁握了捏李白玲的手,親暱、猥褻的神態溢於言表。我看看李白玲,她總是能很快縮短和一個男人的距離。我和老邱提起皮包進入停機坪,迎著空曠停機坪吹來的風走上飛機。上完了客,空中小姐關上機門,飛機起飛了。
這是架仿造的蘇式螺旋槳短程客機,在雲層中氣,顛簸得挺厲害。飛機到了高空,空氣稀薄,我有點昏昏欲睡。老邱精神很好,不停地管空中小姐要飼料,跟人家開粗魯的玩笑,遭了白眼也渾然不覺,喝夠了水又開始三番五次上廁所,把飛機上的手紙也掖在懷裡捎了回來。接著捅我不讓我睡覺,要跟我聊天。
“睡什麼睡什麼,我昨晚一宿沒睡也不困。”
“幹嗎去了一鳳宿沒睡?”我閉著眼睛隨口應答,“又上哪個垃圾堆後面搶妞兒去了?”
“你太踩乎哥哥,哥哥雖說壯點也是寧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梨一筐。”
“你身體很好啦,你愛人一定很幸福啦!”
“這是什麼鳥話?”
“這是個笑話,是個妓女對嫖客說的。”
老邱咂磨了一會兒,冷不丁放聲大笑起來。我睜開眼,見周圍旅客和服務員都抬頭看我們,便馬上又閉上眼,老邱自個兒樂了一陣,又捅捅我淫笑地說:“你覺得李白玲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人唄,還能怎麼樣。”
“得了吧,比你那個小‘軍蜜’棒多了,真腴。”
“你沒戲。”我挺瞧不慣老邱那種好象跟誰都有戲的張狂樣。“腴了輪不到你,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