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出氣,他那人也欠打。”
“倒是,他捱打不冤枉,某種意義上說,你還是為民除害嚅,這麼說,老邱帶上我玫走了?錢不賺了,回家了,車你也不給他買了?”
“不買了,那還買什麼。”
“他就當白跑一趟,回去規規矩矩把錢交還人公家,老老實實過他的小日子去了。”
我看著馬漢玉胖胖的臉,知道他在譏諷我。
“我信嗎?”他說,“那個阿凡提的笑話怎麼說的,要是有人說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你可千萬別信。”
“你愛信不信,他就是帶著錢走了。總不能那幾萬塊錢現在夾在我屁眼時。”
“你倒也得有那能耐,退一百年,你給皇上看銀庫倒沒準能練出來。張燕生呢,你那哥兒們呢?也袖著手窩著脖子回去了?還有,白玲呢?你們全體的老婆。你們前腳後,她後腳坐了輛在卡車上哪兒去了?運煤去啦?”
“還得問你呀,你那麼有能耐,連我被窩裡放個屁你都給數著,她的事你怎麼倒不知道?你怎麼沒不扔你手下的人盯著她呀?盯她可比盯我來勁多了。”
“老實點!”馬漢玉一拍桌,眼一瞪,“養了兩天你又活了是不是?我知道是我知道,你說是你說的,我就想聽你說。”
“不知道。”
“嗬,還挺硬,夠哥兒們,別人不仗義咱不能不仗義。”
我白了他一眼。
“我說張燕生、李白玲交你這朋友算沒白交,怎麼坑沒事。
君子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中跑火車。”
我滿臉通紅,依舊一言不發。
“何必呢,”馬漢玉頗不以為然,掏出煙給我扔過一支,自己叼上一支,點著火後的馬火柴扔過來。”這年頭誰管誰呀。”
我情不自禁樂了,點點頭:“也是,不過我告訴你也沒什麼大用。我的確不知道他們具體怎麼搞的細節,他們沒告訴我,就知道他們另搞了批電視,大概是李白玲聯絡的。”
“我就要你這句話,瞧,沒多難嘛,敝寶似的。行啦,今天就先到這兒,你回去給我寫個材料,把你這趟出來乾的這些個事從頭到尾寫一遍,一件事不許漏,明天交給我。”
那個預審員叫過去看審訊記錄,看完每頁簽上名,按手印。我一邊用食提蘸上紅印泥有每頁的簽名和塗抹處按手印,一邊部在桌後抽菸的馬漢玉:“我沒事吧?”
“事不大。”他說,同情寬厚地望望我青腫骯骯的臉,”你呀,瞎折騰,年輕輕的,得了什麼好?我第一次見你,在大飯店裡,你那個神氣活現的樣兒——那都是一時的。”
“聽口音咱們好象是老鄉。”
“甭跟我套磁。”馬漢玉舞了舞胖胖的手,“我哪兒的人也不是,我會說的方言多了。”
“你們怎麼盯上我們的,是不是老蔣告的。”
怎麼,你還想找人家報復嗎?”
“沒那意思,敢嗎?就是問問,我猜是老蔣。”
別猜了,不會告訴你的,就如同你告了老林那三百臺電視機我們也會給你保密一樣。”
第二天夜時,馬漢玉又將我提出,他讓我坐在一邊抽菸,自己低頭翻看我寫的材料,看完把材料推到一旁,沉思地抽起煙。
“寫得怎麼樣?”
“噢,還可以。”馬漢玉似乎才想起我還坐在一邊,“徐光濤寫得不夠詳細,他去了邊境你們沒再聯絡嗎?”
“沒有。”
馬漢玉斜眼看著我。
“他也進來了?”我問。
馬漢玉搖搖頭,“他比你鬼,看苗頭不對就溜了,他們都比你鬼呀。”
“什麼意思,是不是李白玲和張燕生你也沒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