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皇上的,恰好皇上要用銀子,奴才敢不為皇上分憂?”
正德這才轉怒為喜道:“這便好,這便好。只要不誤了父皇陵寢便成,朕為這事兒可愁了許久了,偌大的內廷都是王嶽掌著,朕去問他拿主意,可他也沒什麼辦法,想不到你倒有本事幫朕解憂。”
“王嶽?”戴義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原本對王嶽忠心耿耿,可是他入獄待死,王嶽竟袖手旁觀,如今戴義已恨王嶽入骨,他偷眼兒一瞧,見眼前只有劉瑾、谷大用、馬永成三個人,他們都是王嶽不怎麼待見的太監,戴義便壯著膽子陪笑道:“那是,那是。縱然有辦法,怕是王公公也捨不得拿出來呢。”
“嗯?”正德聽出他話中有話,不禁疑惑地瞧他一眼,問道:“此話怎講,你老老實實給朕道來。”
戴義慌忙磕頭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王公公掌著東廠、西廠,奴才一句話讓他老人家不開心,要奴才死就跟輾死一隻螞蟻似的,奴才可不敢說。”
正德一聽火了,他“啪”地一拍桌子怒道:“難道王嶽比朕還厲害?你怕王嶽便不敢向朕直言麼?”
劉瑾聽出戴義弦外有音,不禁陰惻惻地笑道:“戴公公,這裡除了皇上就是咱家三個奴才,都是向著皇上地,有什麼話儘管對皇上說嘛,不管對不對的,皇上知道了也就行了,除了殿中咱們幾個,絕不讓外人曉得也就是了。”
戴義心中暗喜,忙道:“是是是,是奴才糊塗了,奴才不敢說,倒不是不怕皇上,實在是捕風捉影、無憑無據地,怕惹了皇上生閒氣。”
他一邊說,一邊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道:“皇上,東廠督百官和錦衣衛,權柄滔天,平時光是孝敬銀子就不知得了多少,至於西廠,督著東廠呢,那油水更是不得了,隨便擠出來點兒,也不會讓皇上您這麼發愁啊。”
再說了,這東廠西廠是誰督管著?司禮太監王公公啊,咱大明的稅監、礦監、鹽監、珠監,全是司禮監王公公派出去的,這些內廷監察自建衙門徵收稅賦,民間說:“稅賦之權戶部佔其三,司禮監倒有七成,若說司禮監籌不出這點銀子來,那可真得奇了。”
要不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呢,王嶽掌著司禮監不假,大明以外號“剝皮”著稱的內廷監察在歷朝歷代也在有人在,可是弘治一朝還是相當安份守己的,雖然下邊層層盤剝的事王嶽也制止不了,也不可能耳目那麼靈通,但是上繳京城的銀子他大多是如數按比例音樂會戶部和內庫,手中所餘確實不多。
但是現在戴義一番話,盡是可能、也許、估計,真要追究起來還沒有責任,卻已讓正德疑心大起。正德聽了又驚又怒地道:“王嶽敢這般欺瞞朕麼?你說的可是真的?”
戴義忙俯首道:“皇上問起,奴才只是就事論事,依據常理猜測而已,可沒有憑據。”
劉瑾對王嶽也早有不滿,可是王嶽四朝元老,宮中耳目也眾多,沒有把握他可不敢胡亂說話,今天的機會可算是十分難得了。劉瑾趁機道:“這些事兒若真有人存了私心,戴公公怎麼可能知道呢?能包打聽的只有東廠西廠,可兩廠又都是王公公的手下,誰敢胡言亂語?”
正德一聽心中疑雲更重,忍不住憤怒道:“先皇寵信王嶽,將東廠西廠盡付於他,朕秉國以來也從不過問,王嶽把持兩廠多年,恐怕盤根錯節的盡是他的親信了,當然不會有訊息讓朕知道。哼!看來朕該好好查查他們了。”
戴義喜上眉梢,卻故作憂心忡忡地蹙眉道:“東廠西廠均為王公公掌轄,錦衣衛又素愛東廠轄制,皇上要查,怕也查不出什麼來呢。”
正德“啪”地一拍桌子,不服氣地道:“東廠西廠還不是皇帝準他建的?東廠西廠都是他的人?嘿難道朕就不能再建一廠麼……對!朕再建一個內廠,由朕親自掌轄,東廠、西廠、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