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本公主非禮,你想想夠不夠殺頭之罪?”
楊凌一聽勃然大怒,永淳公主陡見楊凌雙眉一凜,那股怒氣勃發的氣勢竟然把小公主嚇得倒退了一步,她知道楊凌同這些內官交好,所以虛言恫嚇,怕他循私,哪曉得這一番話,楊凌已將她看成草菅人命的蛇蠍美人。
楊凌強忍怒氣,垂著眼簾,淡淡地道:“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鳳子龍孫。微臣算得什麼?皇上既然遣了這件差使,微臣自然秉公處理,若是理不在殿下這邊,只望公主殿下能諒解微臣。”
永淳公主見楊凌這麼一副淡淡的表情,不禁有點訕訕地道:“我……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當然是有理才要你幫我出氣……”。
她見楊凌雖然執禮甚恭地站在那兒,可是雙眼直盯著腳下,竟是看都不屑看她一眼,也不禁芳心一怒,只想:我是堂堂大明公主,憑什麼對你這般低聲下氣地解釋?
她把翠袖一甩,板起俏臉道:“記住你說的話,秉公處理!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哼!”說完一轉身,氣沖沖地去了。
……………
乾清宮內。負責泰陵工程的司禮太監戴義風塵僕僕地剛趕了回來,劉瑾谷大用等人地位低微,原本在他面前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可是自從戴義對王嶽生了嫌隙,也知道自己論人脈、論地位不及王嶽,而劉瑾等人現在雖然有勢無權,卻是當今皇上極寵信的內侍,有心結納他們,所以見了面竟也和顏悅色,與往昔不屑一顧的表情大不相同,倒讓劉瑾等人歡喜不勝。
正德見了戴義忙道:“戴義,朕有一事正要與你商議,所以急急地把你找回來。”
戴義受寵若驚地道:“皇上有事但請吩咐,奴才敢不應承?”
正德沉吟著道:“泰陵工程用度如何?可還缺銀子麼?”
自從出了帝陵滲水案後,泰陸多少引起了朝臣更多的關注,戴義現在還真不敢從裡邊大把地撈銀子,倒真的甚是賣力,要權當是做政績工程,所以朝廷撥付的工銀用度綽綽有餘,聽了正德問話,戴義忙道:“回皇上,泰陵工程用銀已足敷支用了。”
正德頷首道:“嗯,那就好。朕要大婚了,大婚及賞齎需銀一百八十萬兩,朕跟戶部要銀子,韓文卻要朕從內庫支會,可是馬永成掌著內庫呢,盤查了一下,如今內庫也不富裕,頂多使出一百萬兩,還有八十萬兩沒法著落。朕尋摸著八十萬兩戶部總該答應了,可是韓文只肯給朕三十萬兩,其餘的差頭他要朕以銀鈔賞賜下去代替銀兩。哼!朕一時糊塗差點兒就應承了,還是劉瑾提了個醒兒,朕才明白過來,朕可是登基、大婚集於一年舉行,這樣的雙喜臨門,要朕給臣子們和守邊將士發銀鈔,這不是寒磣朕嗎?所以……
正德看了戴義一眼,心中有點遲疑:“讓戴義打著泰陵工銀不足的幌子跟朝廷要銀子,這麼做是不是對父皇太不恭了?”
戴義見正德神情猶豫,還以為皇上是想從泰陵工程上往外擠銀子。他現在極想討好正德,心目中趕緊盤算了下,如果控制嚴點兒,層層管事工頭都不許撈錢,購買材料時也節省點兒,四五十萬應該勉強能湊得出來。
戴義盤算定了,忙跪奏道:“皇上安心,泰陵工程原本估計用銀三百八十萬兩,奴才和幾位大人為皇上辦差,不敢怠慢疏忽,工程進度也快著呢,估摸三百三十萬兩足敷支用,這餘下的五十萬兩,就從陵上支用吧。”
正德一聽大喜,忍不住站起來道:“什麼?泰陵工程可以擠出五十萬兩麼?”他略一沉思,又沉下臉來狐疑地道:“你莫不是為了討好朕,要對先王陵寢偷工減料不成?”
戴義一聽急忙道上:“皇上,奴才哪敢吶。實在是原告估計得多了些,如今工程已完工一半,奴才細細算過,地上宮陵築罷應可省下數十萬兩銀子,奴才不敢隱瞞,本來就想著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