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法除了左宗棠說的這兩樣事情之外,大規模的引進法國優秀的自然科學學術精英和購買學習大量的機械製造技術,兩國貨物貿易的關稅談判之外,南洋船政方面甚至已經在和法國人商談打包購買位於馬賽的一艘造船廠,這個造船廠購買回來,可以直接上馬建造一千噸至三千噸持水量的商用輪船和郵船,這和軍事上的水師建設似乎是沒關係,倒是相關的技術是相通的。這也十分關鍵,法國人現在不是不願意賣,而是要待價而沽,從戰略意義上來說,博採眾家之長,才是正確的學習科技的方式,左宗棠對著郭嵩燾的質問十分不滿,他認為,郭嵩燾現在更需要做的,就是趁著法國人理虧說話不響亮的機會把這些事都敲定了才是最要緊的事。
“可樸存公,我知道這個訊息,反而沒有像慶海那樣憤怒,我這心裡存著疑雲啊,鄂格怎麼會死的這樣巧,似乎是一拳捅到了法國人的腰眼,讓他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有這團練入越,鄂格之死是最好的藉口和理由!”
“筠仙,慎言,朝中的事情,不是你瞎猜就猜得到的,有句話叫不進軍機,不明事理,沒有縱覽全域性,許多事情是看不透的,你也不會明白,許多人和事情是可以拿來犧牲,如果現在丟了越南可以換來萬世太平,那麼就算是揹負上罵名,我也願意做。”左宗棠搖搖頭,“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他把另外一捆書信放進了紅木箱子裡,準備南下帶回家,“無非是覺得鄂格白死,怕有一天也和他一般,不明不白的就這樣死去,是不是?”
郭嵩燾默然不語,但是顯然已經認同了左宗棠的話,“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為臣者,若是還有一點作用,也不至於被君上棄之如敝履,你在總理衙門上兢兢業業,主持外交之事,誰丟了,都不至於丟了你。”
“我只是擔心您罷了,”郭嵩燾搖搖頭,“按照你的腔調,你如今已經是敝履了。”
“哦?你也這麼覺得?”左宗棠笑眯眯的說道,他拍了拍手,坐在了太師椅上翹起了二郎腿,優哉遊哉,“所以我說你眼界不夠,”他毫不客氣的對著郭嵩燾說道,“你且想想,為什麼派鄂格去越南,為什麼鄂格死在了順化,為什麼恰好法人來襲,越南國王又駕崩了,唐景崧原本雲貴總督帳下效力,為什麼去了黑旗軍中,為什麼這個蘇伊士運河的股份懸而未決,一直吊在這裡?我怎麼這時候又南下了?你若是把這些都想通了就能成才,什麼時候想通,你也什麼時候可以入軍機處當差了。”
“我倒是不指望進軍機處,只要這能夠好好當差就是了。”郭嵩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別的不奢求。”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接下去這有兩地漩渦,深不可測要吃人,一處不用說,自然是越南和兩廣,另外一處就是京中,兩相爭執,必然有勝負,你若是一個不注意,站錯了隊伍,小心十年內翻不了身。”
“樸存公你意下如何?準備站在那邊?”
“這還要說嗎?”左宗棠捻鬚微笑,“我去南邊的緣故,第一個,朝中不需要我多事,另外我也安排好人手了,第二,這兩地漩渦,我心裡實在是癢癢,那麼總要對付一個來試試看,不然呆在京中,阿也,我是悶都要悶死了。”他態度瀟灑,絲毫未見有貶黜出京的窘迫和淒涼之感,“有人以為我失意,只怕他們會錯了意,到最後,失意的只怕是看笑話的他們!”
太后用過了晚膳,開始散步,她的習慣用了膳食就要散步的,若是外頭天氣熱,那麼就在殿內轉悠幾圈,今個天氣好,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