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馬上開啟看看書信裡寫的是什麼,他只怕自己會動搖,聽說她收到自己的絕情信,大哭了一場。他知道他傷害了她,也知道他辜負了她。
可他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她失去雙腿,看著她被送去做填房?他不忍心,既然上天註定他們有緣無分,他也就不要在執念。只求來世讓他們相守。
在屋子裡坐了好一會兒,婢女在外道“公子,夫人讓公子過去一起用飯。”
等了一會兒,屋子裡傳來王恆之低沉的聲音,他道“進來吧!”,婢女依言進去。他拿著桌上並未看一眼的書信給婢女道“還回去吧!讓她不要多想了,到此結束了。”
婢女接過香囊書信,點點頭,主子的吩咐她自然不敢不從的。
陶若用了晚飯沒多久,坐在園子裡吹風,日落後的天氣比白日涼爽多了。鈴兒收拾了碗筷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看見她坐在園子裡,遲疑了一下走過去,掏出袖子裡的香囊和書通道“大公子說,讓小姐不要多想,到此結束。”
接過香囊和書信,她只覺得心中酸楚難擋,又看看手中還未拆開看的書信,像針扎的疼痛,他真的要撇的一清二楚嗎?
“送過去,就算香囊不要,這個封書信他一定要看,鈴兒,你現在送去過。”見她不動,陶若急得大叫“快去!”
鈴兒被嚇住,生怕惹她生氣,接過書信匆匆離開。
乳母道“小姐又是何苦?”
她仰頭挽著一輪圓月掛在天空,天色還早,圓月並不皎潔,她知道天色黑下來,夜深沉了圓月一定皎潔如霜。
她仰著頭,淚水順著眼角落下,她用袖子掩著臉道“乳母,我難受!”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乳母聽得心疼不已,上前扶著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她撫摸著她的頭道“小姐,忘了吧,忘了就不難受了。”
忘,會那麼容易嗎?淚水肆意落下,她全心全意的想跟他相守,她不能看著他被害,所以忘不了,忘不了。
王恆之用了晚飯回了恆園沒多久,婢女端著一杯茶進屋,見他坐在燭光下看書,她遲疑了一下掏出那封書通道“表小姐說請大公子一定要看看。”
王恆之心中抽痛,看著婢女把書信放在桌上,他揉著眉心,半天坐著沒動,手中拿著書籍,卻也一個字看不進去。
衣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王恆之拿著書信咬了咬牙拆開站在燭光下看著她娟秀的字跡,她寫了很多,一張一張又一張,他卻看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荒唐,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怎麼會人死還能重生?他不相信,只想著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瘋言瘋語,難道她。。。瘋了?
搖搖頭,他不相信,可她為什麼會這樣說?簡直是無稽之談,遠之已經去了邊關,生死未卜,能不能回來還是個異數,又怎麼能害死他呢?
一邊擔心她一邊設想可能性,王恆之燒了書信,不想被人看見。
半響,他叫來婢女問道“表小姐是不是病了?”
婢女搖頭道“奴婢沒聽說。”
“明日去打聽一下,看錶小姐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不放心道。
婢女點點頭,收拾了地上的灰燼,關上門出去。
陶若一早醒來就等著王恆之的回信,從早到晚,天黑了依然沒收到他的訊息,她焦慮不安的在園子裡走動。
乳母出去了一趟回來,見她來回的走動著,上前道“小姐,奴婢有事隱瞞。”
“什麼事?”陶若皺眉看著她。
乳母道“中午時,恆園的婢女詢問小姐的情況,詢問小姐是不是病了。”
“還有呢?”陶若著急的問。
乳母搖頭道“沒了。奴婢不想小姐多想,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