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凱的媽媽認識,那我找他吧。
走出孫浩的辦公室,便聯絡了康康,把車況車型編輯資訊配了圖片發了過去。
透過探視窗看了一眼方晨,決定去馮明家裡看看任可。
每一個同性戀內心都藏著無根的渺茫和絕望感。這句話此刻讓我頗有感觸。想到任可,更是悲哀。我們被貼上了艾滋病、性病、骯髒變態各種標籤,我們被忽略被歧視,連站在陽光下做人都這麼難,為什麼自己還要作踐自己!想到我和方晨,我們連保護自己的愛人都不能,更何談那些冠冕堂皇的權利!
難道,我們只能這樣苟且的活著?
☆、第三十八章(一)
任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馮明說,已經兩天不吃不喝了,也不哭也不鬧,看著都讓人心疼。
威爾斯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和馮明一起出了臥室。我坐在床邊,抓起任可的手,冰涼。
任可,別想太多,人還是要往前看的。
任可的頭撇向一邊。鬆開他的手,扶著他的脖子想讓他坐起來。
來,咱們吃點東西,不然身體真的會垮的。
麵條一般,任由我擺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的時候,正好落在我的手上,像劍刺穿了我的心,激怒了我的神經,把他從床上一把拉到床下。
不就是艾滋嗎,又不是活不下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那麼多人都被感染,人家都還活的好好的。
沒有看我,發出一聲冷笑,緩慢的從我手中移開,坐回床上躺了下去。
你給我起來!
掀開被子,想再次拉他起來。
鬆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是死是活也不用你管!
你以為我想管你嗎?不是這麼多年的朋友,管你死活。
好啊!那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再是朋友,所以,沒必要管我了!
任可說話時輕蔑的表情讓人生氣。
要死別死在這兒,這兒是馮明家!
謝謝你的提醒,不拖累你們。
說完,起身穿鞋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上前一步一把把任可摔在地上,貌似頭磕在了床腳,手捂著頭,見他沒有其他反應,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馮明和威爾斯也衝了進來。
你沒事兒吧?
略帶歉意的詢問,卻也開始慌張起來。
任可搖搖頭,並沒有察覺,血已經從頭頂流了下來,順著頭髮,從額頭流到了嘴角。血滴在衣服上的時候,任可抬頭看了我一眼,放下捂著傷口的的手,眼神從呆滯到驚恐。
血!我流血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一時間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任可,你捂著別動。威爾斯快去拿藥箱!
馮明命令式的口氣,威爾斯一刻不敢怠慢,快速拿回了藥箱,只見馮明翻出兩粒白色藥片,迅速的搗碎磨粉。
張淳,你把藥箱裡的紗布、棉棒和碘酒拿來,威爾斯你去拿刀片和剪刀!
任可,乖,讓我看看口子大不大。
馮明把刀片消毒,把傷口處周邊的頭髮刮掉,用碘酒擦了傷口,把剛才磨碎的藥粉撒在傷口上,紗布包紮,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也只有這個時候,才看出馮明是醫學院畢業的。
對不起,任可,哥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我在旁邊不停的道歉,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按著馮明的指示,打來了熱水,拿了新的毛巾,剛要幫任可擦去手上的血漬時,馮明大聲的制止了我。
別碰他的手,萬一你有傷口很容易被感染!
哭著的任可此刻卻沒了聲兒。不顧馮明的告誡,抓起任可的手便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