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輾轉難眠,眼睛腫的像被人打了一樣,翻來覆去的想。
早起和叔叔一起去了醫院,一個人在病房外晃盪,不想面對,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我怕方晨一開口,就把我花了整個晚上建立起來的防線擊潰,還好,方晨沒有叫我進去。
孫浩走了過來。
感冒好了嗎?
好了,吃點藥就沒事兒了。
孫浩,也坐了下來,長椅上沉默許久。
看你狀態不好,最近沒有休息好吧。
就快要無止盡的休息了。
什麼意思?
方晨的父母決定帶他回家,回去做透析維持。
孫浩顯得也很驚訝。
等了這麼久,是要放棄嗎?
我不知道。
如果要做透析,一開始就應該去做啊,何苦受這麼多的罪。方晨自己做決定了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聲音瞬間抬高了幾十倍,走廊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看著叔叔和阿姨也從病房走了出來,孫浩趕忙站起來,從剛才的尷尬中擠出一臉的笑。
叔叔阿姨在呢!
哦哦,沒事兒吧,孫醫生。
沒事兒,沒事兒。
叔叔看著孫浩,抬手指向我,欲言又止,孫浩示意叔叔先回病房。
去我那兒坐會兒吧!
一路拉著我去了他的辦公室,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其他的忙我也幫不上,我能給提供的便利也只有這麼多了,你先彆著急,我抽空去和方晨談談,你看行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
謝謝你孫浩,真的很感謝。
停頓片刻,我打算把昨天見方一山的事情說給孫浩聽。
不瞞你說,小凱最近幫我聯絡了一家醫療器械公司,他們也幫忙在找合適的腎源,說是監獄那邊死刑犯也會提供給醫院一些器官。
死刑犯?小凱幫你聯絡的?你們。。。。。?
孫浩有些詫異。
我們沒什麼,小凱那天聯絡我說想幫忙,我想著醫院也等,外面也找,這樣勝算會大一些,再說方晨都不去計較之前的事情了,該放下還是要放下的,畢竟現在方晨的病要緊,只是我想求證一下有沒有這樣的事情。
孫浩緩緩的坐下,略有所思。
說實話,除了正常的捐贈之外,其他器官的來源我們很少得知,這是一個灰色地帶,在我們國家人權這種東西。。。。。。你也應該瞭解一些,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之前我也聽說過。放不到桌面的事情,大家也只是私下說說,不會那麼明目張膽。
嗯,我大概知道了。
你給方晨說了嗎?要確保萬無一失才可以啊!
就是怕萬一不成功,方晨再受挫,我也沒給他提起,這也不是說有就有的,還是先等等醫院的配型吧。
是啊,我就怕你衝動。你也看到了,醫院廁所的門上,哪個沒寫著賣腎的聯絡電話,就算有合適的,價格也是高的離譜。
嗯,我知道,只要有合適的,我不想放棄任何機會,也幫我保密吧。
好!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沉重的身體彷彿減輕了不少。
對了,我想把車賣了,你有認識這方面的朋友嗎?
你要賣車嗎?
我想多湊些錢,以便不時之需。
那你問問你那個同學啊,我剛換了車,就是小凱幫我聯絡的,好像是你的大學同學,對對,叫白承康的。
康康?他不是做房產買賣的嗎?怎麼也做汽車交易了?小凱怎麼認識的?
不是你介紹認識的嗎?
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