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完全是兩碼事。笛子,揚琴,電子琴和琵琶擔任的主角,幾個聲部交融得很好,聽著特別舒服。
看楊景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思考人生,李迎珍也沒催促他抓緊時間回來練琴。這孩子,最近確實有點浮躁。李迎珍有些後悔自己太心急,不該那樣表揚他的天賦,也不該讓他這麼早就不得不去鑽研作曲。或許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冷靜一下。
聽完了樓上的演奏,楊景行回屋,坐到鋼琴前,都不用摸索醞釀,直接把剛剛聽的曲子彈了一遍。
李迎珍都沒打斷,因為楊景行彈得挺好,挺投入。楊景行也彈得很簡單,沒有自作聰明搞一堆裝飾音和複雜的和絃。
楊景行彈完後又坐在那裡發呆。樓上傳來一個女聲:“喂,樓下的。”
楊景行也沒屁顛屁顛出去搭腔,休息了兩分鐘後把《升C小調圓舞曲》重新彈了一遍。
胡以晴和張楚佳沒敢發表評論,都看李迎珍。李迎珍也沒表揚楊景行,問:“有什麼體會?”
楊景行好像答非所問:“音樂的世界太深奧,太寬廣,我的想法太幼稚。”
李迎珍輕嘆一口氣安慰:“不管是什麼想法,只要你去努力了,都不能說幼稚。”
楊景行笑笑:“謝謝您。”
三個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張楚佳問楊景行:“你不會是被他們兩個罵傻了吧?”
楊景行做出先天性白痴的表情。
胡以晴笑:“不會的,他很有自信。”
張楚佳也說:“你以為我真的沒事做啊,天天來陪你受打擊,就是想看你這個奇葩能創造什麼奇蹟。”
胡以晴建議:“你好好休息幾天吧,真的,晚上別去琴房了。”
張楚佳繼續說:“你可千萬別有挫敗感,不然我這個練琴十幾年的人就沒法活了……那些一輩子沒寫出作品的人也早點死了算了。”
楊景行搖頭:“什麼挫敗感,頂多就是有了點自知之明。”
張楚佳鼓勵:“加油,說不定三零六以後就多了個男的。”
楊景行這天晚上果然沒練琴了,並不是說練了等於白練,而是這種練習所取得的進步對他來說太容易,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進行的。
可是他展望自己的未來,真的能在音樂的創作上作出貢獻和突破嗎?難免值得懷疑。他甚至擔心得到得太容易反而會使他水平受到限制。
就算一年內把所有的世界名曲都彈到相當之好,對楊景行自己來說,還是等於一無所獲。他還是不能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東西,並與別人分享。
新的一週開始。一大早陶萌就審訊楊景行:“你昨天晚上又在市裡?”
楊景行搖搖頭。
陶萌懶得仔細打聽,說:“譜子我回家彈了,挺好聽的。”
楊景行點頭:“謝謝。”
陶萌瞟楊景行兩眼,沒再說什麼。
第二組第四桌周圍的同學都覺得這兩天有點反常,安靜了不少,沒聽見陶萌的笑聲和怒聲了,她和楊景行討論題目的時候,學術氛圍特別濃厚。
星期四上午的最後一節課,陶萌聽楊景行分析完了一道應用題後謝謝,自己看了看後又小聲問:“楊景行,你是不是生氣了?”
楊景行奇怪:“生什麼氣?”
陶萌嚴肅:“別裝,你肯定記得?”
楊景行說:“哎呀,法拉利看不看也沒什麼,再說你也同意帶我去了,是我自己沒把握機會。”
陶萌象徵性笑一下:“又來了……你不生氣了?”
楊景行看陶萌:“如果你說的是我的說話方式問題,我沒生氣,你想,我要是生氣,還會聽你的嗎?早變本加厲煩死你了!”
陶萌輕笑:“沒生氣就好,你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