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曾經融入那個風景之中,卻從中途脫落的好友。他也應該是住在這附近,可是卻沒有去過他家。而且去了也沒用,對現在的他來說就只能是添麻煩罷了,反而還是由得他更好——想到這裡,就沒有去找他,而是向西拐彎,走出了舊住宅區。
(而且,還是別過度刺激瑪瓊琳小姐更好吧。)
想到這裡,又馬上覺得這只是自己騙自己,只有一笑了之。
(根本不可能不被現,我畢竟完全沒有隱藏氣息啊。)
稍微再走了一會兒,來到了真南川的河堤。
沒有尋找階梯,只是以兩三步輕巧的腳步登上了長著青草的陡峭斜面。
(如果是剛下完雨的話就好了……啊,不過必須是沒有太陽的清晨天空才行吧。)
俯視著河岸,看著那比以前看到的還要寬廣兩倍的藍天,在心中喚醒了某種感動。
(是不是……已經變得能知道更多東西了呢。)
雖然同樣是河岸,但是這樣子在不同的場所和時間裡,景色也是不同的。過去看到的眾多景色也一樣——在變成“這樣”之後,才現這一點。景色作為對映世界的鏡子,隨著時光流逝、變化、遷移。即使認識到更多更多的景色,未知的景色也不會減少,也沒有盡頭。
(那時候的景色,是隻限於那一刻的景色,就是這麼回事。)
即使是今天這種平平無奇的白晝光景,也是其中之一吧——他邊走邊想道。
有時是在早晨的鍛鍊中磨練,有時跟大家放學繞路在這裡走,有時則是在魚鷹節中游蕩……回想起這每一幕的光景,然後將其藏於心底。
(認識光景嗎……那時候,要不是吉田同學窺視了“這一邊”的話,吉田同學的光景,應該會顯得更平穩、更寧靜吧?)
可是,選擇了窺視這一邊的人,並非別人,正是吉田一美自身。
在魚鷹節開始之前,她邂逅了身為調律師的古老火霧戰士、最不解風情的怪物“儀裝之驅手”卡姆辛,被要求協助對御崎市逐漸增大的扭曲進行“調律”,在同行的期間,借來了一個寶具。
單片眼鏡“傑塔托拉”——能夠看穿“這個世界的真相”的那個東西,在魚鷹節之中,把還能轉身回到日常生活中的她可以走的退路,完全打碎了。
她知道了自己所戀上的少年已經變成了火炬的事實。
(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
在知道了一切的情況下——
(——“現在在我面前的坂井同學是人類,我是知道的。”——“這麼溫暖的身體,還有內心”——“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坂井同學”——)
她這麼對自己說了。
(現在在這裡的,到底是什麼人?)
即使變成“這樣”之後,也還是依賴著她的思念,來回答這種連自己回答也要花費好一段時間的問題。
對於闖進了如此殘酷的地方也能作出這種回答的堅強力量,感受到自心底的佩服。
一路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井之上原田鐵橋。
(這樣承認了自己的並不僅僅是吉田同學,爸爸也是。)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爸爸是自己在世界上最尊敬的人。還記得跟他在走過這條橋的時候說過的話。作為人類的身體,在現實上已經死去了。可是,知道了母親千草孕育了新的生命時,父親說過——
(——“因為你看起來已經成長為可以跟你說這種話的男人了嘛。”——)
在那之前的幾個月前,也曾經跟父親見面。在不知道兒子已經成了殘渣的情況下,見了兩次。
透過比較這兩次的差異,絕對不會稱讚人的父親這麼說了……這就意味著——
(我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