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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可以不吃你的不用你的,你還要怎樣?要我的身體嗎?好,我一刀一刀割下來。她表面整的是容,實際上整的是心。但容好整,心難變。不管她假裝得多麼堅強冷酷,心裡還是柔軟地渴望親情。

就像這一次,爸爸生日叫我們回來,如果不是我在路上遇到她,她可能走到家門口看兩眼流下幾滴淚就離開了。從她退學以後,爸媽就跟她爭吵不斷,爸爸幾次揚言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她也漸漸地從過年回家一次到過很多年都難得回家一次。

而且不光是爸媽,大姐也視她為恥。儘管她後來實現了模特夢想,跟她整容離不開關係,但在爸媽和大姐那裡始終還是不認可她這種行為。用媽媽的話說就是:“她一點也不像我們家的人,該不會是送去你外婆那裡的幾年被人掉了包吧!”

可是不管家人怎麼說,在我心裡她還是我驕傲任性勇敢又脆弱的二姐。為了避免她再半路跑掉,我直接攬住了她的腰:“剛好爸媽讓我帶女朋友回來,你就假扮一下我女朋友吧!只要你說話小聲點,他們絕對認不出來。”

“滾蛋,萬一被爸媽發現了怎麼辦?”

“不用怕,出了事有我兜著。小時候在學校都是你保護我,現在該我保護你了。”說著我就硬攬著她細嫩的腰往家裡走去,從倒影裡看,我的背影要比她高大好多好多。她似乎也感覺到,過去那個總是流著鼻涕追在她後面要糖吃的弟弟,已經長大了。

遠大前程 / 陳覺

玉米地裡的車站 / 老飄飄

屬於別離的四個詞語

文 / 輝姑娘 作家 @輝姑娘的夏天

認識小信是在大二的夏天。那時候廣院門口有個叫“西街”的小市場,破破爛爛的,生意卻特別火爆。一群小商販每天蹲在街邊賣各種吃的喝的及文具,賺學生們的零花錢。

我還記得剛上大一的時候街口有個賣青菜肉絲炒飯的,連個店面都沒有,老闆全部傢伙把式就是一口鐵鍋一把炒勺一個煤爐子,油膩膩的手從旁邊盤子裡抓把少得可憐的肉絲和青菜,加點米飯扒拉幾下,兩分鐘就出爐一盒,打包帶走。結果人家賣了四年炒飯,等我畢業的時候居然已經在廣院旁邊起了一家三層樓的烤鴨店,我和同寢室一個愛吃炒飯的女生則生生胖了十斤,成了烤鴨店頗有噸位的堅實奠基石之一。

小信就是賣炒飯大叔旁邊的一個西瓜攤主。我們初次見她都有些驚訝,對於一個瘦瘦小小的女生獨自出來賣西瓜頗有微詞,常常擔心她連刀都拿不穩,給我們切西瓜的時候一刀下去砍在腳面上。

事實證明小信的生意在那個夏天裡是西街上最好的。這靠的不是她甜甜的聲音和可愛的笑容,而是智慧。

她搞了一輛破爛的小汽車運西瓜,汽車後廂居然被她裝上了一臺冰櫃,西瓜全部存放在冰櫃裡。那年的北京夏天驕陽似火,我們住的宿舍樓沒有空調,男生熱得裸奔,女生熱得看不了裸奔。結果可想而知,冰鎮西瓜的出場讓所有人眼睛都綠了,西街第一次出現了搶著花錢的盛況。

我常去買瓜,因為要給同寢室的幾個懶蛋也帶瓜,買得多,漸漸便與小信熟絡了。有時候瓜太大,小信還會細心地幫我切好,在上面撒一層她自制的薄薄的糖霜,很甜。

我知道她是附近另一所大學的學生,為了勤工儉學才出來賣瓜。她說每天要五點起床跑到水果市場去進貨,再趕著中午和晚上學生放學的時間出來賣瓜,我聽著都覺得累。

我說這麼辛苦就少賣一點啊,你的學費應該早就攢夠了吧。

她笑了起來,搖搖頭:不夠。

彼時我們坐在西街路口的臺階上,啃著她賣剩下的最後兩塊西瓜,“噗噗”地吐著西瓜子兒。

她說她賺的錢一半給自己付學費,另一半要寄去北方某個城市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