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詛咒”兩個字有些敏感,實在不願意多提,他轉換了話題:“那麼,為什麼公主與蘭娜一定要是一對姐妹呢?”“因為人有兩面性,每一面都截然不同,甚至互相之間激烈衝突。我覺得其實雙胞胎可以看做是同一個人,只是分成一個人不同的方面。在這個故事裡,是一個人的兩面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因為嫉妒心,自我的一面逼死了自我的另一面。”
“聽起來像是博爾赫斯小說裡鏡子的象徵。”羅周自言自語著。
藍月又喝了一口,說:“謝謝你的飲料。”然後她站了起來。
已經十一點半了,羅周有些擔心地說:“太晚了,你這就回去?”
“你是想把我留下來吧?”藍月直截了當地說。
羅周更加尷尬,說不出話來。
“算了吧。再見。”她向門口走去。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羅周送到門口問了一句。
藍月搖了搖頭說:“你送我回家,誰來送你回家呢?”
羅週一愣,藍月卻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樓道里不停地迴旋著。
“藍月,我會按照你所說的改劇本的,你也可以隨時隨地來這裡與我一塊兒寫劇本,離演出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我們得加油了。”
藍月又繼續笑了笑,輕輕地說:“你這個人真有趣。”然後扭過頭就走,很快,就進入了電梯裡,隨著電梯門的合攏,羅周只看到一個淡淡的笑意從她的嘴角掠過。
羅周看著電梯門上頭的樓層標識一層層往下降,直到最底樓才停祝接著他回到房內,趴在窗戶上,向下眺望,在蘇州河的夜色裡,一片迷離,什麼也看不清。
然後他回到了電腦面前,十指飛快地敲打起了鍵盤。
白璧穿了一件全黑的衣服,這使她與整個夜色融為了一體。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只因為一種預感,她覺得她應該發現什麼,或者說,正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她去發現。她沒讓計程車開進那條小馬路,而是停在了路口,她自己走了進去,一些樹葉掉了下來,打在她的身上,再過幾周,這些梧桐將把所有的葉子奉獻給大地。夜晚的馬路上很冷,她低著頭用手抓自己的領子,加快了步伐。幾步之後,她來到了考古研究所的門口。
大門緊閉著,在夜色中看上去有些森嚴可怖。白璧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包裡,然後掏出了一串鑰匙,事實上,她是看到這串鑰匙以後才決定到這裡來的。就是這串鑰匙,這串一週前在江河的抽屜裡被她發現的鑰匙。瞬間,白璧覺得這是江河故意放在抽屜裡準備留給她的,透過這串鑰匙,也許可以開啟一扇大門,一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於是,她來了,帶著這串鑰匙。
她在這串鑰匙裡,挑選了最大的一把塞進了研究所大門的鑰匙孔裡。果然就是這一把,雖然費了很大的力,但那把大鎖還是被慢慢地開啟了,大門開了一道縫。白璧拔出鑰匙,推開大門,輕輕地走了進去,然後,又在裡面把大門給重新鎖好。她走進那條樹叢間的小路,這裡的樹都是四季常綠的,所以,依舊樹影婆娑,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她眼前的那棟小樓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座沉睡的古堡,沒有一絲亮光閃出,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小樓。
陰暗的樓道里沒有任何光亮,她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小手電筒,那一束微弱的光線照亮了前方。手電的光線小得可憐,照到近處只有碗口那麼大的範圍,而照到遠處則又是模糊一片。看著眼前的這一絲光線,反而更讓人害怕。走廊裡清晰地響著白璧的腳步聲,她懷疑在這樣一種環境下,可能有人會被自己的腳步聲嚇死。憑著手電的光線,她終於找到了江河出事的那間房間,她用江河那串鑰匙裡的幾把鑰匙先後試著插進鑰匙孔。一直試到最後一把,終於,把這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