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爾雅的樣子,這次就摘了眼鏡還染了頭髮,真是別有風味啊別有風味~”
走出店門,白丁瞪向葉天,瞪,繼續瞪。
葉天也看著她,唔,果然還是老式的黑框眼鏡適合她,把那對勾人的眼睛遮得一點不透。
“喂,還不放手麼?”甩了幾次,都沒能甩開他的手,白丁忍不住了,咬牙道。
“我怕你看不見。”
“我已經戴上眼鏡了!”
“總有個過渡期吧。”
“謝謝!不用了!”白丁算是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再見!”說完,大踏步離開。
“唉,所以我說,你最擅長的就是過河拆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葉天摸著自己的手,笑得無比張揚。
08 前世約
一邊走著,白丁一邊摸了摸新買的眼鏡,雖然不甚稱心,可是沒有花錢呀,這麼一想,她心裡又平衡了一些。
白乙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個男孩子……是喜歡她的吧。
他思量著,不知不覺跟著白丁走到了公交站臺,一抬頭,正好一輛公交車停在了他面前。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雖然白丁告訴他暈車那種事情,多坐坐就會習慣,可是他一直都沒有習慣……
白丁剛要上車,一回頭便看到白乙鐵青著臉站在她身後。
看來有人望梅止渴,有人見車就暈呢,雖然看著那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出現別的表情是挺好玩的啦,不過……
“不上車麼?”白衣看著那輛恐怖的鐵皮車離開,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白丁。
白丁哼了一聲,跳下候車亭,慢慢往回走。
走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星月滿天了。
洗過澡換了睡衣,白丁撲到床上躺平,盯著天花板發呆,想起下午的時候葉幸的那個電話,想起明天晚上的約會,頭頂的吊燈彷彿都變成了葉幸帶笑的臉。
在教室走廊裡,他在葉天的拳頭下救了她;在她被勾魂使追得跳樓,最最狼狽害怕的時候,是他忽然出現扶起她(囧……白同學似乎忘了當時還有葉天把……);在她被同學們故意捉弄坐在天台下不來的時候,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無比丟臉的她。
這算不算英雄救美?
“嘿……嘿嘿……”白丁抱著被子的一角在床上打滾,將自己裹進被子裡像春捲一樣,嘿嘿傻笑。
白乙坐在書桌前,看著白丁傻笑的樣子,總是清冷的眸中染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
喉間猛地一陣腥甜,他緊緊閉上眼睛,強行壓抑住。
許久之後,他才平息下來,睜開眼的時候,白丁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短髮凌亂地覆在額前,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心頭忽然便是一陣劇痛,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
“師父……”夢裡,白丁咕噥一句,不安分地翻個身,睡衣的扣子鬆開一粒,本來就寬大的領子往下滑了一些。
指尖猛地僵住,白乙有些慌亂地別開眼睛,然後微微一怔,又將視線挪了回去。
在她的心口處,有一塊血紅的胎記。那血紅的胎記無比的刺目,如一個傷疤。
千年不褪的傷疤……
即使已經轉生託世了,她依然帶著那個疤麼?
今天,她對他說,她恨他。可是如果她知道前世種種,恐怕不是一個“恨”字就可以了斷的了。
那一日,是他親手將劍刺入了她的心口……
他看到有淚從她的眼中落下,落入塵埃。
她說,他是她的劫……
他是她的劫……
白乙收回手,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夜色沉沉,不知從何處無端出現的霧氣蔓延開來,覆蓋了彎彎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