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真是夠無情的,人家是吃了他家的藥才變成這樣,他居然見死不救……”
“就是就是,我聽說他兒子一天到晚醫死人,他家產都快賠光了……真是無醫德又無醫術啊,”
“胡大夫也真夠背的,生的兒子沒一個能繼承衣缽,還一天到晚給他闖禍惹事。”
“江大夫,你快看看這姑娘還能不能救治啊!”
江大夫臉色嚴肅,手指飛快拈金針在苗苗的人中穴和各大穴道刺進,封鎖住了竄流的血氣。
他下針完畢後,這才抹了抹汗,臉色依然沉重得驚人。
壯壯提心吊膽,臉色蒼白地瞅著江大夫,“江……大夫,我姐姐還……還有……”那個字怎麼也問不出口!
江大夫瞼色凝重地道:“我已經用金針封住了竄流的血氣,不讓毒逼進五臟六腑裡,但是令姐的身子很是虛弱啊,看模樣又有其它艱險的症候,我實在沒有把握,我想還是請我們少東家出來診治最保險。”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道:“是啊,落花神醫的醫術精湛,請他醫治絕對沒有問題的。”
壯壯像是見到希望曙光般,急急巴住了江大夫,“那……那神醫呢?”
“阿福,把病人抬進蘭草堂裡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自後邊揚起。
眾人歡呼了起來。
“是落花神醫在叫哪,小兄弟,你姐姐有救了!”
無論如何,落花神醫的醫術是沒話說的,就算沒厲害到生死人肉白骨,可至少有九成九治癒的希望呀!
壯壯又驚又喜,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巴巴地跟著阿福和阿祿把苗苗給抬了進去。
穿過一條典雅的長廊,接連著前後堂的長廊旁還種植著各種泛著淡淡香氣的奇花異草,粉紅奼紫煞是美麗。
壯壯不知道這些一化兒草兒都是草藥,有的打大漠回疆移植而回,有的則是從江南嶺南四川深山裡摘採種子回京播下,無論哪一種,都是落一化精心培育而成的稀世珍品。
他淚眼汪汪地跟著進入了後堂,再隨著穿過了另一條小回廊,進入了一間瀰漫著淡淡香氣的樓閣。
樓閣裡幽雅清爽,出口有一股淡然飄逸氣息,窗臺上一盆奇異紫色蘭花,幽幽吐露著清香。
一名身穿玄色長袍、身形高大的男人沉著地坐在桌前,緩緩地攤開了一卷金針來。
壯壯看著架上密密麻麻的書和大小藥罐,他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緩緩放了下來。
他就是落花神醫向大夫嗎?比他想象中年輕得太多太多了,但是這書房的氣勢……在在都顯露出主人的卓越非凡。
他在看到落花瞥見苗苗的那一剎那,眼中流露出來的震驚和心疼之色,心下沒來由地納悶了起來。
“神醫,你認識我姐姐嗎?”他傻傻地問。
這時阿福、阿祿已經退下了,屋子就剩下陷入昏迷的苗苗和他們倆——
落花面無表情地來到躺在榻上的苗苗身邊,眼神卻溫柔極了,“她中毒了,她今日吃的那帖藥裡有什麼?”
壯壯急忙掏出搋在懷中,已經被捏得皺巴巴的藥方子,“這個!”
他接過來,大略瀏覽一遍,神色瞬間沉了下來,“亂七八糟。”
眼前這個向神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眉宇之間不怒自威,壯壯登時提心吊膽起來。
他結結巴巴道:“有……有什麼不……對嗎?”
“這藥方子當真是胡大夫開的?”他竭力放柔聲音,卻依舊掩不住語氣裡的慍怒。
壯壯愣了一下,“一向都是吃胡大夫開的藥沒錯……等等,昨兒好象是胡大夫的大公子開的藥,他說以前那張藥方子上的藥有些沒了,所以他給新開了一張,又抓了兩帖藥。”
落花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