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的身家性命,必然要唯娘娘馬首是瞻。”
殿裡一下子沒人說話了,烏雅氏不顧一切地說了以上這番話,心裡隱隱有些後悔,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只有秋風婉轉吹過梧桐葉,沙沙作響,皇后沒說話,烏雅氏也不敢抬起頭見皇后的臉色如何,只能是低著頭等待皇后發話,就這麼一會子,烏雅氏脖子上就沁出了一層薄汗。
再過了片刻,烏雅氏心中幾乎已經絕望,只聽得皇后宛若天籟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學士說的嚴重了。大家都是為國效力,說不到唯本宮馬首是瞻,”烏雅氏的心沉了下來,抬起頭正欲說些什麼,只看到皇后嘴邊透著一股淺淺的笑意,“好了,夫人這事既然求到了本宮這裡,自然會給夫人一個交代的。”烏雅氏又連忙跪下謝恩,杏貞緩緩站起來,繞過書桌。親手扶起了烏雅氏,“既然夫人以詩句贈本宮,禮尚往來,本宮自然也要回贈夫人一句詩:‘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夫人不懂嗎?無妨,大學士必然懂的,你先出宮告訴大學士吧,讓他安心,本宮這就去瞧瞧肅順的摺子。”
安德海送走了烏雅氏,回正殿的時候。杏貞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杏貞慢慢睜開眼睛,對著安德海點了點頭,“柏俊是蒙八旗?”
“是,”安德海雖然年少,到底朝中重臣的底細知道的不少,“柏俊老姓是巴魯特氏,他原名松俊,字靜濤,是蒙古正藍旗人。”看著杏貞若有所思,安德海又加了一句,“外頭說柏俊倒是清廉。”
杏貞還沒來得及說話,安茜進了正殿,“娘娘,勤政殿確實是有一本肅順的摺子,聽如意說原本肅順是想面陳的,聽說皇上在歇息,這才只是遞了本子。”
“那皇上現在還在歇息?”
“眼下已經醒了,”安茜有些猶豫,微微皺眉,卻也說了皇帝的行跡,“正召了海棠春在九州清晏伺候呢。”
難怪安茜皺眉,海棠春並不是正經的秀女,而是一個雛伶。咸豐皇帝有一日和怡親王等人談笑的時候,聽端華說京城之中,有一位雛伶,名叫朱蓮芬,不僅美貌如仙,而且擅長歌舞,令京師王公大臣趨之若鶩,以得到這位雛妓為最大樂事。兩位風流大臣贏得美人的芳心,一位是陸御史,一位是吏部大員龔引孫。龔氏還有所顧忌,陸御史痴情於美人,不能自拔。
咸豐皇帝最喜美人,聽說了這段風流事,橫刀奪愛,叫端華悄悄地把朱蓮芬帶進圓明園,自己面見這位雛伶朱蓮芬,端華載垣等人均已諂媚主上為安神立命要旨,皇帝有所喜愛,自然要遵命,把人帶進園子之後,皇帝喜出望外,見到這位美人,驚為天人,她不僅容貌美麗,黑頭髮,雪白肌膚,而且豐滿迷人,渾身散發著誘人的清香。更為令皇帝驚奇的是,這位美人,擅長唱崑曲,這是皇帝之所好,不僅唱的曲目多,而且唱得**,唱得美妙,歌喉婉轉,如天籟之音!如此深得皇帝的寵愛,皇帝知道物議,雖然皇后從來不說什麼,但是給後宮封號,總是遮不住朝廷內外的大嘴巴,只是稱朱氏為“海棠春”,宮人都稱朱氏為海棠春夫人。
陸御史再想見到這位被皇帝寵愛的海棠春朱佳人,就比登天還難了。怎麼辦?陸御史不甘心,就鄭重其事地上一道奏摺,引經據典,洋洋數千言,訴說皇帝以天下之尊,寵愛一個伶人,這是古來所沒有的,成何體統!希望皇帝以國家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不要再寵伶人朱蓮芬了!
咸豐皇帝看到陸御史的奏章,不禁大笑,不屑地說:陸都老爺,醋矣!
如此也算是一段風流故事,杏貞根本就沒有皺眉,平靜無波地站了起來,“還好今個是海棠春在,不然肅順先見到皇上,我就不好幫人了,走,咱們先去勤政殿,看了肅順的摺子再說。”
“娘娘真的要幫柏俊的忙?”安茜說了自己的疑問,“這柏俊素日可是和咱們沒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