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俯身在文妃耳邊說了幾句話,文妃原本散亂的眼神射出一道亮麗的光芒來,臉上泛出一抹不正常的嫣紅。“好好好,皇后娘娘果然是非常人,臣妾就等著日後看娘娘的大業了!”
“恩,妹妹你好生歇息著,本宮已經讓內務府請彥昌和夫人進園子來探望與你。妹妹的心思能放開些,身子也就會好了。”
“臣妾多謝娘娘了,娘娘請吧,臣妾在病中,過了病氣給皇后娘娘就不好了,以後皇后娘娘還是少來臣妾的住所吧。”文妃閉上了眼,這幾句話就已經耗幹她為數不多的精神。
“妹妹好生休息,本宮過幾日再來看你。”杏貞站了起來,又吩咐服侍文妃的宮人要好好照顧文妃,要太醫也盡心服侍。轉過頭,只見片刻之前的文妃又昏睡了過去,心中暗歎一聲,卻也不多說什麼,徑直離開了文源閣。
杏貞剛剛繞過了水木明瑟,小夏子就回來稟告,“已經告訴了內務府,估摸著下午就能遞牌子進園子了。”
“好,到時候就讓他們直接進來便是,彥昌是男眷。不宜在園中過夜,文妃的母親就讓她留在園子裡照顧文妃吧,橫豎也沒幾天日子了。”杏貞嘆了一口氣,又轉眼看了看安茜手裡浩如煙海般的字典。心裡不忍,“御膳房和御藥房這些日子就聽著文妃殿裡吩咐,想吃什麼,都快用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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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俊已經不知道自己呆在刑部的大牢裡多少天了,牢籠裡面只在側牆靠近房頂的地方開了一個一寸見方的小氣孔,柏俊帶著手鍊腳鏈。只能側臉看到那氣孔裡時而明亮時而漆黑來分辨白天還是黑夜,柏俊雖然還抱著對於能全身而退的希望,可是邊上的那些舞弊的同犯們,浦安、李鶴齡受了重刑,眼下奄奄一息,對著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抱希望了,看著柏俊聽到大牢的木門刺啦開啟,眼中流露出的那種期待的眼神,李鶴齡不由得開口譏笑,“我的中堂大人,別看了,不會是別的不相干的人,”李鶴齡眯著眼看到了是送飯菜進來的獄卒,“瞧見了沒,是給咱們送飯的,如今咱們到了刑部大牢,哪裡能這麼出去的,”
李鶴齡還在徑自嘮叨,那些獄卒也不理會,把幾個朱漆的大食盒抬了進來。原本昏迷過去的浦安聽到外面的躁動,呻吟一聲醒轉過來,浦安看到那些獄卒鄭重其事的樣子,又看到從那些食盒裡面拿出來了以往從來沒有的佳餚,比如醉仙樓的醉雞,燻魚,還有大三元的四喜丸子,浦安原本散亂的眼神瞬間變得重新凝聚了起來,浦安撲到了欄杆邊上,死命地抓住木柱子,眼角變得鮮紅起來,大聲地對著擺碗筷的獄卒喝著說道:“這是什麼飯!這是什麼飯!”
徑直嘮叨的李鶴齡和失望的柏俊都被浦安驚的看了過來,看到了獄卒們的佈置,李鶴齡嘴唇劇烈地抖動了起來,柏俊的臉刷的變白了。
為首的獄卒也不動怒,朝著三個人依次打了個千,“好叫三位大人知道,皇上硃批下旨,旨意寫的分明,在今日午時三刻讓三位大人上路。這不,尚書大人體恤各位大人,給大人們在外頭置辦好席面,讓大人們享用了好上路呢!來人,把大人們的鐐銬開啟,好好地伺候著!”
“是!”幾個獄卒解開了三個人的鐐銬,把三個人半拉半推地扶到了擺好的吃食前,浦安的身子持續地在前後顫抖,李鶴齡咬了咬下嘴唇,連血咬出來都不自知,看見了在獄中從未見過的佳餚,李鶴齡全無食慾,拎起了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喟嘆一聲,“好酒,是二十年的汾酒,”又給浦安和柏俊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舉起杯子,“兩位,是在下的不是,利慾薰心心漸黑,連累了兩位要陪著在下一起去黃泉路,先乾為敬,這條命只能是下輩子再報給兩位了!”
浦安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醬蹄髈不說話,柏俊慘笑一聲,舉起杯子飲幹了那不知是何滋味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