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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看一眼,風輕莫名地別過臉,而韓偵不由得輕咳了聲:“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好像說到孫何孫公子。”
“哦,孫何?”韓偵似乎終於想起來似的,“上次為了孫何對姑娘多有冒犯還請姑娘見諒才是。”末了又補充道,“是因為看過孫何為姑娘畫的畫像,故而認出的。”
上次?冒犯?“桃花為盟?”
韓偵笑,“是的,桃花為盟。”
兩人同時笑,韓偵又道:“上次似乎摔壞了。”
“嗯,裂開了。”
“我孃親對修補簪子有特別的方法,要不,我替你拿回去讓她修理一下?”
“不了,也不過是支木簪而已。”
“雖然只是木簪,但卻有桃花的誓約不是嗎?”
風輕吃了一驚,韓偵反而笑笑道:“那天我有看到姑娘在買木簪時說的話,所以我相信它會是比較重要的一種——心情。”他想起她剛才的話語,莫名地用了心情這個詞。
風輕低下頭,感覺自己身體裡有一種輕悠的晃動。
“呵,錢老弟才思之敏捷著實令愚兄等望塵莫及呀,今年狀元非你莫屬了,呵呵,各位說是不是啊?”
眾人一聽,此起彼伏的贊同之聲響起,風輕與韓偵同時望過去,課堂外的曲廊上直直走來一群年輕的學子們,為首的是一個飄逸俊秀的少年人,不可一世的傲慢之態大有睥睨眾生的味道,那是江南有名的才子錢易,今年科舉的熱門人選,而在他旁邊的自然是李庶幾。
一群才子們吵吵嚷嚷的,莫不是把錢易捧上了天,一會說他破題之敏、一會說他立意之巧、一會又大讚其年紀最幼而才思最妙等等,而錢易說著“哪裡哪裡”的時候卻是滿臉的喜色與信心十足。雖然一幫學子們簇擁在一起,但仍掩蓋不住錢易的風華,也莫怪大家都吹捧著他,他的才氣是出了名的,連一向清高自傲的李庶幾也甘願退居第二。
人群穿過曲廊走向場外,沿著白玉階梯走下去,走在最後的李庶幾看到了風輕,停了一下走過來,摺扇一折,抱拳,“蘇姑娘,難得雅興上前院來。”說話時只看風輕,並不理會韓偵。
風輕輕淺地笑笑,“這位是韓偵韓公子,過幾日即上書院學習,所以先領韓公子四處轉轉。”
“原來如此。”李庶幾道,“應試在即,現在才上書院不嫌晚了嗎?”說罷,眼淡淡地掃了一眼韓偵,一副完全不放在眼裡的模樣。
風輕望向韓偵,韓偵淡淡地笑,“這位公子說得在理,那是因為本公子深知自個兒才疏學淺,因此以也就無所謂來早來晚了。”
一聽這話,李庶幾更是輕睨不已,連看都懶得看韓偵一眼,轉而對著風輕,“蘇姑娘,學生與幾位同窗相約在鯉躍居論詩詞歌賦,不知姑娘可有雅興同去?”
風輕淡淡地開口:“不了,改日吧。”
李庶幾有些失望,“那日後若有這樣的風雅之事再約蘇姑娘一同前往。”他再看看風輕,“那我就先告辭了。”
風輕輕輕地頷首,也不作別。等他走遠才轉過身子看身邊的韓偵,“韓公子,我們繼續吧。”回頭看看韓偵沒有跟上,“怎麼了?”
韓偵似笑非笑地問:“蘇姑娘都是這麼拒絕別人的邀請嗎?”
“公子是在說剛才嗎?”風輕一下明白過來,反而笑了,“我們蘇府的女眷很少上書院來,與書院的學生並不熟稔,但遇見了也不免會有禮節性的邀請,這是常有的事情。”
“是這樣嗎?”話雖如此說,但韓偵還是不信,“剛才的可是李庶幾?”
“你認識?”
“我雖不是譽海書院的學生,但對李庶幾與錢易這兩大才子卻略有所聞,更何況我還有孫何這個兄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