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孫何不免又舊事重提起來,“不知蘇姑娘對孫何印象如何?”
“若論文采,孫公子與錢易等人互為伯仲;若論才思敏捷嘛,自是錢易在前。不過錢易文采雖然過人,但年紀尚輕,給眾人一誇便自滿不已,更加追求破題立意之快而不講內容之實,所以,這對他而言不免反成了短處。但,仍不可否認他算是當今數一數二的才子。”
“蘇姑娘分析得好,這麼說來孫何還是頗有前途才是。”
“家父也頗為看重錢易與孫何兩位公子。”
“嘿,想不到孫何這小子還蠻有希望嘛,就不知他沒事盡往我那兒喝酒裝瘋賣傻是幹嗎?”說著韓偵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風輕也勾起唇角,看得出來他與孫何是很好的朋友,“看不出孫公子會去買醉。”
“他呀,從小就既木訥又心軟,這些讀多詩書的人吶就是容易傷感。”
看他煞有介事的樣子,風輕笑笑不便作答。韓偵回頭看她,見她不做聲,反倒認為風輕是不好意思,於是也不再出聲默默地走在前面。
來到一片平整的場地,兩旁豎著兩個木樁分別綁著兩個箭筒,二十丈開外處整齊地插著十個箭靶,是讓學生們射學所用。
韓偵走上前去,地面的泥土因為冬雪初融的關係略顯溼軟,踩時留下淺淺的印子,韓偵抽出一支箭羽,掛在樁上的弓略顯老舊,三指輕捏弦尾,輕輕一拉弓滿至八分,他轉過頭來對她揚起一個笑容,再轉正時已是滿臉肅然。他站得直,下頜微微地側著,拉滿的弓弦順勢待發,裸露在外的腕及掌骨透著冷冽的骨節,長長的袖身直垂入腿際,暗紫的袖邊、金絲的紋線,在明淨的空氣裡閃動著耀眼的光芒。有那麼一瞬,風輕幾乎屏住呼吸,感受著不一樣的韓偵。
銳氣破空!箭鋒上的一點寒光筆直如電“咚”的一聲直入靶心。
箭尾還在顫動,韓偵已放下弓走到她身邊,“你,”風輕呆一下,冒出一句話來,“真讓人吃驚!”
“呵呵!”韓偵發出輕快的笑聲,“這對於我來說是最簡單的事,正如他們出口成章一樣。”
“不不,不是說這個,其實也有學生射學很不錯,但你跟他們,感覺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是嗎?”韓偵笑,“其實我本以為的姑娘也不是今天所見的模樣,怎麼說呢……”對著她,他想著最合適的表達,悠悠地念道,“清澈的眼、淨明的心。”
這一下,風輕連眨兩下眼後臉大紅起來。
“我還發現你特別愛臉紅!”韓偵補充,惹得風輕的臉簡直可以滴出血來。
“你知道嗎,原本我是不以為然的。”韓偵靜靜地說,“我早聽孫何說了,卻仍是以為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認識罷了。那天巧遇姑娘心裡想著也不過如此,所以不免有了戲弄之意。雖然如此,但與孫何多年的朋友,仍是想來做說客的——雖然由男子出面並不太合適,但孫何那麼木訥的一個人怕是看到姑娘連話也說不好,又像前次那樣惹得姑娘傷心又弄得自己傷心。”
飛快地看她一眼,韓偵又續道:“此次識得姑娘才知姑娘確是慧敏之人,也明瞭孫何的眼光所在,”他頓了一下,“其實,在下也很慶幸能識得姑娘。”
風輕微仰著臉,春風有些沁人,她的眼漸漸地彎起來,嘴角也慢慢地勾起來,終於一抹笑容在嘴角展開,她側過頭好認真地看向韓偵,直到他也莫名她的表情愣愣地對上眼時,她緩緩地開口:“你確定你的這番話是要對我說的嗎?”
什麼?韓偵一下子莫名其妙起來。什麼叫這話是不是跟她說的?難道他的表述如此不清楚嗎?
“你……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他有些艱難澀地問,他自覺表達清晰明瞭。
聽他這話,風輕先是睜大眼,而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