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著嘴怪笑,真像個怪物。穿了一襲灰袍,腰上束了一根山藤,拖著少了兩隻耳朵的破草鞋,拖著一根小竹杖,向這兒走。說走,確是走,但每一步至少有八尺長短,踢踢拖拖快極。
君珂猛地記起師父說的一個人,大吃一驚,糟!這傢伙要找麻煩,麻煩大了。
“是他!準是他!”他心中在大叫,突然扔掉馬鞭,閃電似搶入白樓亭,向後面的房舍一竄像老鼠股溜掉了。
老傢伙還差十來丈,沒趕上,他尖叫:“怎麼,你們都變成老鼠了?銀河釣翁的徒弟,變老鼠開溜?呸!丟人。”
遠處一間擱樓上,突然伸出君珂的頭部,他向這兒叫:“沈老前輩,叫你的徒弟來較量較量,欺負我有屁用。你是長輩,勝之不武。”說完,縮入不見。
老傢伙正是武林雙奇之一,與銀河釣翁齊名的四明怪客沈明昭。他哈哈大笑,自語道:“這小傢伙不禁嚇唬,倒真是個人材,能鬥平雷火判官,了不起。唉!小丫頭就差多了。不錯,我該叫小丫頭鬥鬥他,讓他們印證也好。”
他朝大踏步走向黃山的雷火判官看了一眼,回身轉向橋上走,自語道:“這小子大概仍是不服氣,呵呵!瞧他那氣鼓鼓不樂意的彆扭勁兒,好笑!我想,總有一天他會找我老不死較量的。”他說的是雷火判官。大概六大怪物和四大魔君中,雷火判官雖是正道英雄,亦曾受過四明怪客的閒氣,所以氣鼓鼓地走了。
四明怪客在這兒窮叫,揭穿了君珂的身份,麻煩又多了些,因為銀河釣翁早年的仇家也不少,師債徒償,名正言順,不敢找其師,找其徒同樣可以消氣,所以又多了些麻煩。
後山約定之處,其實是從左繞出的一處山坳,只有五里地。已經是牛牌時分了。
兩人在客店會面,再偷偷摸摸出了西門,奔向後山約會地點,生怕又碰上了老怪物。
還好,不但沒碰上老怪物,也沒遇上雷火判官。兩人並肩趕路,君珂向銀劍白龍問:“大哥,那紅衣人是何來路?”
“你不知道?”銀劍白龍訝然反問。
“確是不知,他是石弓村請來的人麼?”
銀劍白龍聳聳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反正那次他在場,糊里糊塗幹上了,我吃他不消,只好溜走。哦!令師真是銀河釣翁?”
“是的,小弟曾受家師親炙八年。”
“你比我行多了,不愧是武林雙奇的弟子。”
“大哥,你是三仙之首的門人,何必自甘菲薄?”
“我受藝為期太短,只有三年,所以一無所成,慚愧!光靠師門唬人,沒有用,要有真才實學才能在江湖揚名創業。”
談談說說,已經轉入山坳。這是兩山之間的凹入處,近麓處有一塊空地,之外全是參天古林。
兩人泰然折入,直趨草坪。在入口處,站著三兩名木然而立的大漢,怪!怎麼全像石頭人?
兩人不予置理,昂然直入。
草坪沒有人,怎麼?午時三刻已到,為何不見人等候?。
“咦!他們怎不來?”君珂站在草坪中說。
“恐怕躲在林子裡,上面有人,裡面自然也有,叫叫著。”銀劍白龍也惑然說。
“有人麼?應約的來了。”君珂叫。
“誰是硃砂掌閔剛?滾出來!”銀劍白龍也叫。
驀地,西面林中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冷笑,聲不大,但人耳清晰,令人聞之毛骨悚然;笑聲一落,語音傳到:“鬼叫什麼?那賊王八機警,溜了。”
兩人吃了一驚,說話的人用的是千里傳音之術,功力極為深厚,音凝而不散,直薄耳膜。
“尊駕是誰?請現身一見。”
“我,獨劍擎天馮如虎,免見了。”